刘琦返回自己帐篷,见李碧筱正在帐中。这十分正常,适才她带着丹妮娅离开要找一间帐篷换衣服,除了刘琦帐篷还能有哪里?所以刘琦并不惊讶,心里一边琢磨如何对她认错让她不再‘追究’自己身犯险境的‘过错’一边脱衣。
可李碧筱却忽然问道:“你适才在帐中表现十分不对劲,怎么回事?”
“表现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
“还与我装。”李碧筱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你执意不肯答应丹妮娅去洁山城之事。按照规矩,她确实不应该去;但李珙分明是有所意动,丹妮娅在军中的身份也特殊未必会引起将士反感,你却仍然不答应,这到底是怎回事?你往日也不像这般坚持规矩。”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刘琦坐到床边,反问。既然李碧筱察觉,他也没必要再坚持不承认;本想直接告诉她缘故,但脑子一动反问起来。
“我怎知晓!”李碧筱仍然没好气。“我昨日才赶来军中,也没来得及问这段日子都发生了甚底,谁知道你与李珙或丹妮娅间是否有芥蒂。”
“我怎会与丹妮娅有芥蒂?”刘琦失笑。“她每日在军营门前唱歌,我指挥将士打仗,井水不犯河水,岂会有芥蒂。”
“这么说,是与李珙之间有芥蒂了?”李碧筱立刻说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他的心思?将来咱们都要在他麾下讨饭吃,不要得罪他;就算他做了甚不合你心意、甚至对你不好的事情,能忍着也要忍着,岂能起芥蒂。”
“停停停!”刘琦赶忙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与李珙也没芥蒂。”
“真的?”李碧筱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他:“你不可能与丹妮娅有芥蒂,又说与李珙没芥蒂,那为何不答应丹妮娅的请求?总不会有其他缘故。”
“我不答应的理由,你适才已经说过了。”刘琦却这样回答。
“我适才说过了?”李碧筱更加疑惑。
“再仔细想想。”
“我已经说过的,我已经……”李碧筱认真思考,终于想出一个可能的缘故。“难道是因为李珙想做安西之主?”
“正是。”
“可这两者之间有甚关系?”李碧筱仍然迷糊。她无论如何不能将拒绝丹妮娅的请求与李珙想做安西之主联系到一起。
“我那样做,是为了使李珙在军中进一步增加士卒对他的观感。”刘琦揭开谜底。“我唱白脸,坚决不答应;李珙却出于体恤士卒、丹妮娅的缘故答应,岂不是能使众士卒对他观感更好?更有利于他将来公开自己目的时降低士卒反对。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那样犹豫,明明已经意动,却又迟迟不答应。”说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摇头道:“他实在是寡断。今日若不是你进入帐篷,好好的一个机会多半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