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为何要拦下我们?”丹夫回过头来问道。
“刚才还夸你战机把握的好,现在又不行了。你瞧瞧大食兵后撤的样子,虽败不乱,你冲过去反而会被他们打败。
而且魏别将给咱们的差事就是守住这一角,不是夺取营寨,咱们既然已经守住,不要再追击了。”夏传涛说道。一边说着,他低头用长矛捅死一名倒地哀嚎的大食兵,又割下他的脑袋。
“多割几个脑袋记功不好么?”
“是小子孟浪了。”丹夫被夏传涛不客气的呵斥也不生气,自己还笑了几声,弯腰对伤而未死的大食兵补刀。宋五对夏传涛的话是不以为然的,却也没有作声;只是也不屑补刀,走到寨墙边,坐在一块不小心落在附近的石块上休息。
伤而不死的大食兵本就不多,众人很快补刀完毕,纷纷或靠着寨墙,或双手杵着膝盖休息起来。
“丹夫,咱们还有笔账没算呢!”这时米特又对他说道。
“啥账?”
“你适才说我们都是没吊的软蛋,现下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不是软蛋,应该道歉了吧?”
“是极是极,你应当道歉!”
“对,丹夫,赶快道歉!”曹方峰与史鼐起哄道。
“不好意思,夏叔、曹二哥、曹七哥、宋五哥、米特还有,史鼐,我错怪你们了。”丹夫立刻说道。但瞧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知道歉有几分真心。
“你这可不诚心。”米特立刻揭穿:“道歉应当诚心才对。”
“你说,如何能叫诚心?”
“依我看,不如等这一战打完了,在康居城的醉仙楼连请十日的客,怎么样?”米特想了想,笑着说道。
“你是想让我背负十年都还不清的债啊!真是阴险!”丹夫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醉仙楼是康居城最高档的酒肆,人均消费十贯起,请大家吃一顿丹夫就得搭上一年俸禄,连吃十日非得把他吃穷了不可。
“是你问我如何才能算诚心的,我依照你的询问给出回答,如何阴险了?”米特也笑着回应。
“夏叔,这,实在太高了,我可承受不了。”丹夫又看向夏传涛。
“连吃十日确实太多了。不如就,两日怎样?”夏传涛笑道。
“两日就两日!”丹夫仍觉肉痛,不过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又怕旁人再提出自己接受不了的条件,赶忙答应。
“夏叔,你对他也太宽厚了。”米特对夏传涛说道。
“夏叔本就是宽厚的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刻薄。”
“敢说我刻薄,你等着,你请客的时候我一定努力多吃,争取一人吃两人的份,吃穷你!”
“你也太过分了!”
二人开玩笑地争吵几句,丹夫侧头瞧见雷诺,指着他说道:“适才他也和我一起在前面冲杀,他也应当请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