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侍卫再次答应,转身离开。不多时,船只掉头,向北岸行驶;李珙也拿起一份份文书,认真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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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马什重回南岸与妹妹碰到,丹妮娅十分惊讶,即使听到解释仍然十分疑惑与不解,而且上下打量兄长,怀疑是他在殿下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被‘贬’回南岸;直到后来得知真相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在将阿费夫三人凌迟处死后,当日下午全军休整一番,第二日清晨拔营起寨、继续向木鹿城行进。
但才行进没多久,就遇到一支人数三千上下的大食军队。这支大食军将士全为骑兵,也不主动攻打安西军,只是不远不近的待在附近。
刘琦将全军所有骑兵集结到一起,能将大食骑兵赶的更远些,但数目并不占太大优势,在大食人不主动求战甚至避战的情形下无法将敌人击垮,全军也因此不敢分散开在乡间征集粮食,行军速度也变得更慢。
又过了几日,木鹿城已经遥遥在望,相距不过数十里。可这时又有数千大食骑兵出现在大军附近,与原先的三千士卒汇到一起,合计近万人。
刘琦的压力骤然增大。大食骑兵数目远远多于自家骑兵,又根据俘虏的大食人招供,得知在城中还有不下万名步军;这样一来,即使行军到木鹿城下,因为腹背受敌也不敢贸然投入大军攻城。正好全军将士因在有大食骑兵尾随的情形下连日行军精神十分紧张,刘琦遂在木鹿城东北二十里外安营扎寨,全军在此地一连停歇三日。
“到底是应该先击破身后骑兵,还是对骑兵不管不顾,全力攻打木鹿城?”在此地停留的第四日清晨,李珙正与刘琦吃早饭,又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属下觉得,应当先把殿下送回乌浒河北岸,或者码头附近的营寨。”刘琦却这样说道。
“这个玩笑也不必天天开。”李珙白了他一眼。从尾随安西大军的大食骑兵达到万人后,刘琦每日都要说这话,往往还不止说一遍。李珙起初还会认真纠正,后来每次都这样回应。
“属下并非是在开玩笑。”刘琦今日不知怎地,却正色道:“属下原本以为并波悉林要么放弃呼罗珊,要么集合全部将士死守木鹿城,从未想过他会将近万骑兵、半数士卒交由一名将领统领,反而使我军陷入被动。
更要紧的是,这样一来殿下就并非绝对安全了;而且殿下的安危事关安西的稳定,绝不容有失。若不是在近万大食骑兵虎视眈眈的情形下,殿下脱离大军会有危险,即使殿下不答应,属下也会强行将殿下送回去。”
“现下既然落到这种情形,话就不必说了。”刘琦毕竟是为他着想,李珙只能岔开话题,再次问道:“应当先击破骑兵,还是全力攻打木鹿城?”
“两者都很难做到。”刘琦这次回答了他的问题。“若想击破骑兵,必须找到他们藏匿补给之处,这并不容易;木鹿城城坚兵足,城中大食人也会竭尽全力协助守城,更难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