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臣以为,继续进攻必须十分谨慎,万万不能盲目出兵。
殿下,臣没有丝毫欺瞒殿下之意,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请殿下明察。”库思老·萨珊最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但他这么诚恳的话却换来李珙的唾弃。‘呸!你既然已经猜到我的想法,作为臣下,若是忠勇之臣,理应听从我的命令,哪有这样推脱的!’他在心里想着。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库思老·萨珊自称臣但并不代表真的是臣,他不可能拿对待真的臣那一套对待这位。
“麾下没有熟悉当地地形之人,可以想方设法招募。”刘琦又道。
“殿下,中尉,这种人不好招募。因波斯东北部多山,所以人口本就不多;当地人虽然并不是全都信奉了天方教,可信教的人不少,几乎每家都有人牵扯到,这种情形下想招募到人可不容易。
再说,即使招募来了人,殿下与中尉真的对来人放心么?不担心是大食国派来的奸细么?属下一定会担心。”
刘琦这下次彻底没话了。他不敢说自己会对来应募的人放心,即使说放心库思老·萨珊也不会信。另外经面前之人这么一说,他反而被对方劝住了,觉得不应该出兵攻打。
李珙与他一样。李珙本来就已经后悔当时轻率的说出要出兵,只是被将领鼓动士卒架了起来又下不去,不得不答应出兵。这种情形下他越听越觉得后悔。
‘我当时怎么就轻率的召集将领,说出自己的心思呢!哎,还是连战连捷之下太轻浮了!以后定要改掉这个毛病。’他在心里想着。
见到面前二人都不再说话,库思老·萨珊心知自己不仅没被他们劝动,反而劝动了他们,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想了想又说道:
“殿下,中尉,臣确实不想继续与大食国交战。而且不仅是因为很难取胜;即使能够招募到值得信任的当地人,能够取得胜利、夺取波斯东北部,臣也不愿继续进攻。”
库思老·萨珊继续说道:“现下大食国几近分裂,占据东部的并波悉林与占据西部的诸权贵互不听从命令,甚至在交接处断绝商旅往来,或征收税赋,俨然是两个国家。
此时这‘两国’实力相当,谁也打不过谁,只能僵持;但若是继续削弱并波悉林,让西部势力超过东部,西部有可能收复东部、重新完成统一,这样的话对呼罗珊、对安西更不好。”
说完这番话,库思老·萨珊又看向两人。他本以为这番话出口两人脸上的表情会更无可奈何,甚至不得不附和自己;但他却见到李珙与刘琦脸上的表情都发生变化,而且是完全出乎自己预料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