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我想的不错,你还没有吃早饭。先把早饭吃了,过一会儿才有力气祭奠史鼐。”卓桠又道。
“没心情吃。而且少吃一顿也没甚大不了的。”米特回答一句。
“不行,怎能不吃早饭。”卓桠又出言劝说。米特却不听,甚至都不回话了,只是摇头。
卓桠见怎么劝都劝不动,回头对亲兵说道:“你们去把饭端过来,要粥或其他能灌进嘴里的。”
‘旅帅喜欢的女子怎如此凶悍。’两名亲兵都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但二人还是答应一声,乖乖听令。执行卓桠的命令,即使米特不高兴也追究不到他们身上,反而可以解决现下的难题,自然要听。即使米特呼唤他们回来也充耳不闻。
很快,二人各端着一碗粥、一碗已经变温的汤走过来。卓桠伸手接过粥碗,命这亲兵按住米特,向米特嘴里灌粥。
灌完一碗粥,卓桠又灌了半碗汤,这才罢手。
“丹夫,你也要吃些东西,不能早饭啥都不吃。还有诸位,我与诸位不熟、但诸位也都认得我,不论如何,也应当吃些东西。史鼐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你们为了纪念他而不吃饭。”
她又对其他五人说道,同时对丹夫的亲兵使眼色。
众亲兵再次劝说起来。大约是因为米特已经吃了东西,五人被劝几句,也半推半就地答应,回到帐篷去吃早饭。
众人吃过早饭,距辰时初只剩下一刻钟。六人又要对本团将士进行祭奠的安排进行最后的检查。雷诺、宋五、米特三人离开此处回了本团,只剩下丹夫与曹家兄弟。
此时因104团与203团加在一起的可用将士才二百来人,所以住在一座营地里,没有分开。
三人也巡视一圈,确定布置无误、没有丝毫疏漏后才回到帐篷,瞧着这时才刚刚辰时、打算在帐篷中休息一会儿,再带领将士赶去祭奠之处。
“唐妩呢?”曹方峰忽然想起这个史鼐的恋人,直呼其名并问道:“她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瞧瞧?”
“小唐定然是太过伤心,为了防止她清晨见到史鼐的尸首也哭出来,所以卓姐不让她来。”丹夫说了一句,又道:
“不过过一会儿祭奠正式开始后,她会去参加。”
“小唐确实是太伤心,所以我清晨不许塌她来。至于过一会儿的祭奠,”卓桠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也不会来;我代替她参加。”
“为甚!”曹方峰立刻叫道:“唐妩已经与史鼐订了终身,即使尚未成婚,也理应参加祭奠史鼐的仪式。你岂能不许她来参加!
这也不干你事!你虽说是唐妩关系极好的邻居,但既不是她姐姐、更不是母亲、姑母、姨母,根本管不到她!
你也不必说是唐妩自己不愿来!唐妩或许因为连日哭泣身体不好,但也一定会参加。生了病的夏叔,受了伤的曹别将,都已经说好要参加的!”
“你说的是,她自己确实想来参加对史鼐的祭奠,是我不让她来的。我离开护士营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旁人,不许小唐离开护士营。哪怕把她绑起来,也不能让她参加!”卓桠道。
“你!”曹方峰蹭一下站起来,伸手指着她,一脸的愤怒表情,似乎想打人。
曹方豪立刻站起来挡在弟弟身旁,防止他真的对卓桠动手。但随即曹方豪又冷着脸对卓桠道:
“卓姑娘,你也承认我弟弟说的话是对的;而且于情于理,唐姑娘之前与史鼐的关系也尽人皆知。
她若自己不想参加祭奠也就罢了;可你不让她参加,凭甚底?”
丹夫没有说话,但也用严厉的眼神看向卓桠。
卓桠却没有答话。曹方峰见状更加气愤,想推开兄长去打卓桠,却发现无法成功,干脆转身要离开帐篷,又叫道:
“你不许唐妩去,她就去不了了?我这就赶去护士营,找到唐妩将她带出来,去参加祭奠!”
“你进不去!”卓桠这时说道:“护士营除非要找的那名护士允许,不然任何男子不许进入。
即使要找的那名护士允许了,也只能进入特定的几处地方,不能随意乱走。
我已经与其他护士说好,不许小唐离开她住的帐篷。你根本不可能见到她。”
“你!”曹方峰闻言转过头来,再次指向卓桠,而且更加生气。
并且这次曹方豪也变得极其气愤,几乎就要放弃阻拦弟弟。
“卓姐,你为甚一定要阻拦唐妩参加对史鼐的祭奠?”这时丹夫终于开口询问,但表情十分冷峻,这是他过去从未对卓桠显露过的神情。
卓桠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瞧了曹家兄弟几眼,也不知是真的想出言解释了,或者担心自己再不解释会真的被他们打,说道:
“我之所以不让小唐参加祭奠,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因为,小唐想要穿着斩衰服,去参加祭奠。
昨夜她就已将斩衰服缝好,与我们说要穿这身衣服。我与旁人反复劝说,小唐始终不打消自己的想法。
今日清早亲眼瞧见她穿上斩衰服后,我与几个相好的人再劝,劝她换一身衣服,小唐面对我们的劝说也不答话,仍始终没有换衣服的意思。
迫不得已,我与其他人商量过后将小唐绑起来,不许她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