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朝自然也看到老侯爷一口血喷出去,大吃一惊,就像一头饿狼般直冲过去。
“大公子!”袁尚羽大叫一声,伸手想拉住宇文承朝,但宇文承朝的速度极快,一时拉空,只眨眼间,宇文承朝已经冲出三四步远。
宇文老侯爷自然也听到这边动静,回过头来,见宇文承朝冲过来,拼着气力厉声道:“退下!”
宇文承朝脚步赫然停下,诧异地看着老侯爷。
“退下!”老侯爷重复了一句。
宇文承朝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白掌柜向这边道:“大公子放心,侯爷不会有什么事情,我们有些小事要谈,你且听侯爷的吩咐,暂且退下就是。”
宇文承朝知道白掌柜出现的不寻常,但这位宇文家二十多年的家臣,一如当初,语气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似乎和自己熟悉的那位长辈并无什么区别。
他有些无奈地缓步退下。
“利用两封伪造的密函,让宇文家自以为找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布局剿除甄家。得手之后,再以滥杀朝廷侯爵的罪名,将宇文家诛杀,如此一来,轻而易举地就将西陵两大世家铲除,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宇文老侯爷恢复过来,唇边带着嘲讽笑意道:“静斋,你果然是深谋远虑,老夫自愧不如。”凝视白掌柜,问道:“老夫想知道,这一切是朝廷布局,还是你独自谋划?”
“西陵最大的敌人是西陵世家,剪除西陵世家,便是朝廷的策略。”白掌柜道:“我只是按照朝廷的策略,略施小计而已,让侯爷见笑了。”
老侯爷颔首道:“你说的倒也没有错。西陵最大的敌人确实是西陵世家,西陵世家有家无国,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看了樊子期一眼,道:“樊家自然早就暗中向朝廷跪下了,老夫很好奇,朝廷怎会接受樊家的跪拜。”
“不瞒兄长,樊家向朝廷承诺,会全力配合朝廷剿除西陵世家。”樊子期道:“就譬如今次,樊家的兵马完全听从朝廷的调遣,此外等到唐军进驻西陵之后,半年之内,我樊家会遵从圣人的旨意,全族迁徙入关。圣人佛心,已经在关内给了樊家一块庄园,足以让樊氏一族衣食无忧,而且樊家子弟自此之后,一心务农,绝不求求官,就在圣人所赐的土地上生活下去。”
老侯爷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看向空缺的东席,道:“今夜设下了四座,除了咱们三人,应该还有一位客人,却不知那位客人何时能到?”
“应该也快到了。”樊子期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宇文家的生死,将由他来决定。”
老侯爷“哦”了一声,白掌柜已经道:“侯爷,我在宇文家二十多年,侯爷待若上宾,我虽然效忠朝廷,要帮助朝廷剿灭西陵世家,但并不想看到宇文家遭受灭顶之灾。”
“静斋所言极是。”樊子期道:“所以我和静斋商议过,希望兄长能够主动请罪,如此圣人或许能够网开一面,放宇文家一条生路。我二人也会尽力为宇文家求情。”
“决定宇文家生死的那人,又是何方神圣?”老侯爷问道:“是圣人派来的欽使?”
“兄长不必着急。”樊子期道:“他很快就到。”拿起茶壶,给三人都倒上了茶。
夜风凄寒,将近寅时,距离黎明时分也是越来越近。
忽听得东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没过多久,隐隐听到东边传来马蹄声,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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