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根本没有将百姓放在心里,艰难之时,想的是要耗费数以百万计的银两去修建所谓的皇家御寺,根本没有顾及西陵人的死活。”他伸手端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这才一字一句道:“这样昏聩的朝廷,反就反了。”
若说先前樊子期所言已经让在座诸人大是震惊,这最后一句话出口,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变了颜色。
造反?
那当然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樊子期竟然当众说出这句话,那真的是自寻死路。
将军脸色更是凝重,沉声道:“侯爷,你醉了!”
“将军,你才真的醉了。”樊子期叹道:“你是大唐帝国的定海神针,是威震天下的名将,樊某对你一直心存敬意,可是你却一直在醉着。”
姚慕白心知事情不妙,端起酒杯笑道:“不错,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诞,大家心里欢喜,都多喝了两杯,都醉了,侯爷,咱们再喝这一杯,然后开台听戏如何?”
“姚大人,你算是个好官。”樊子期看向姚慕白,轻轻摇头,惋惜道:“以你的才干,本可以做出一番大事,可是就因为得罪了人,就被发配到了西陵这个苦寒之地,担任有名无实的都护。这个朝廷,不在意你有没有才干,只在乎你是不是听话,有没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本事,姚大人,我这话没有说错吧?”
姚慕白端着酒,神色难看。
“侯爷今日设宴,看来并不是为了给令堂庆生。”将军淡淡道:“侯爷如果就此悬崖勒马,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樊子期笑道:“将军觉得我还有回旋的余地?今天我说了几句实话,你觉着京都的那位皇帝陛下能善罢甘休?”
“若是你能悬崖勒马,也许圣人会开恩。”
樊子期叹道:“将军,我说你醉了,果然没有错。你最的不只是一天两天,这十几年,你何曾清醒过?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能清醒过来?”
将军目光如刀,盯着樊子期。
“十几年前,兀陀人为何敢进犯西陵?”樊子期冷笑道:“向我大唐立国之后,文治武功都是出类拔萃,历代贤君,威震四方。两百多年来,四方蛮夷都视我大唐为天朝上邦,四夷臣服,太祖、太宗、武宗、明宗、文宗这些贤君,哪一个不是开疆扩土?我大唐一杆旗子竖起来,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将军当年率领三十名黑羽夜鸦突袭汗王大帐,威震天下,却可曾记得武宗皇帝白马过江,三十六囚不战而降,那时候的大唐帝国,何其辉煌?”
在座诸人都是不说话,但樊子期这番话,却让众人忍不住追忆大唐帝国往昔的强盛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