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
“你是说玄真小道士在真人的茶中下毒?”夏彦之诧异道:“这怎么可能?洪陵真人是长生观观主,那玄真小道士只是道观里一个打杂的小道士,负责伺候真人,他怎敢在真人茶中下药?他下药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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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为了什么?”
唐靖没有立刻回答,向一人道:“方捕头,那天晚上你是和我一起前往道观,现场也是你带人勘查,我问询那小道士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可记得,我当时问过他,平日里真人待他如何?”
“卑职记得。”那方捕头忙道:“小道士先说真人待他如子,十分关照,只是他语气言不由衷,所以大人告诫他,他与真人的关系只要一查便知,令他说实话,所以小道士才改口,说洪陵真人平时待他如牛马,一个不小心,就是非打即骂。”
唐靖点头道:“正是如此。那玄真小道士八岁被送进了长生道观,做了一个小道童,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在真人身边伺候,恕卑职直言,真人对小道童颇有些严苛,打骂是常事,或许是为了历练玄真小道士。不过小道士不明白真人的苦心,心存怨恨,那也不是不可能。”向陈曦拱手道:“所以卑职以为,真人被杀,可能与玄真小道士有关。”
夏彦之闻言,显出恼色:“唐府丞,为何之前你没有告诉本官这些?”
“大人,不是卑职不禀报,只是事关重大,卑职也没有证据证明小道士与真人之死有直接关系。”唐靖忙道:“卑职是想再查查,等确定无误,再禀报大人,否则只凭自己的怀疑,就将这些禀报大人,干扰了大人的判断,那实在是罪该万死。”
夏彦之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多言。
陈曦笑道:“唐府丞,按照你的判断,是玄真小道士对真人心存怨恨,所以杀了真人?”
“不是不是。”唐靖忙摆手道:“卑职只是说玄真小道士与此案有关,不能说他就是杀死真人的凶手。玄真小道士今年十五岁,不过身体单薄,而且根本不可能擅长箭术,即使真的会射箭,也不可能有一箭穿喉的能耐,所以射杀真人的凶手不可能是玄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道:“但想杀死真人的,却很可能是玄真。”
“有见解。”陈曦微微颔首,带着一丝鼓励:“唐府丞,玄真因为遭受真人的打骂,心存怨恨,于是想要杀死真人,但出手杀死真人的又不是他,这又如何解释?”
“买-凶杀人!”唐靖终于吐出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在场众人都是微微变色。
“诸位,此案还有一个极为蹊跷的地方,那就是凶器。”唐靖见得众人都看着自己,沉声道:“常理而言,凶手杀人之后,最要紧的就是处理凶器,绝不会让人找到。但此案却十分蹊跷,杀人凶器就丢在道观边上的林子里,而且连衣衫都留下来,这是为何?”
夏彦之听唐靖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你说是什么缘故?”
“这就是凶手的狡诈了。”唐靖冷笑道:“玄真伺候真人食宿,那杯茶,自然就是玄真为真人准备,茶中下药,就是因为玄真知道夜里会有刺客来行刺真人,在茶中下药,真人饮茶过后,全身虚软,更是无力反抗,如此一来,刺客行凶的时候,更是万无一失。刺客杀人之后,如果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咱们终究会查到此案与玄真有关,如此一来,玄真就是最大嫌疑人。可是凶手将凶器等物件留下,而且很容易被咱们找到,就是希望咱们断定,杀人真凶另有其人,与玄真并无关系。”
唐靖这番话有理有据,包括夏彦之在内的京都府众官吏,都不禁微微颔首,对唐靖所言颇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