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衙门。”苏瑜看到街上一大群大理寺的人,心情复杂,转身便往大理寺去。
卢俊忠回到刑部之后,依然是面色铁青。
朱东山伤势不轻,直接和被打的刑部衙差被抬去看大夫,刑部自韩熙同以下等二十多名大小官员站在院子里,一个个脸色阴沉,眸中满是冷厉之色。
自打卢俊忠坐上刑部尚书以来,刑部就从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奇耻大辱。
堂堂刑部侍郎被当街殴打,遍体鳞伤,可是刑部却找不回场子,要闷声吞下这个大亏。
想当年朝中的文武官员固然见到刑部的人便浑身发抖,便是李氏皇族也在刑部的屠刀下血流成河,刑部可谓是威风凛凛,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刑部衙差,走在大街上也让人避之不及。
“啪!”
“呛!”
部堂大人的屋里传来连续不断摔东西的声音,院内的官员们都是心惊胆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部堂大人如此震怒。
韩熙同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部堂大人在震怒之下最好不要靠近,但他更知道这时候上前劝说才能表现出自己对部堂的赤胆忠心,抬手示意院内的刑部官员们保持安静,自己则是小心翼翼走进屋里。
卢俊忠坐在椅子上,余怒未消,喘着粗气,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毕现。
“部堂,来日方长。”韩熙同给卢俊忠倒了一杯茶,奉到卢俊忠手边:“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卢俊忠抬眼看着韩熙同,目光阴狠:“你为何要让我当众向大理寺的人问罪?”
韩熙同背脊一寒,噗通跪倒在地,颤声道:“部堂,下官是想着问罪大理寺的那几名官员,其他人心中畏惧,便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跟随秦逍与刑部作对,下官.....下官绝无其他心思,还请部堂明鉴。”
“你可知道,现在我们没有抓住秦逍的把柄,反倒是让秦逍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卢俊忠冷声道:“秦逍狡诈多端,今日之事,必然会四处传扬,很快各司衙门的人都知道咱们刑部存档了许多官员的罪证,而且按住不发,他们心中固然惶恐,更多的却是愤怒。”握起拳头,眼角微微抽动:“虽说咱们已经得罪了许多人,即使满朝文武对咱们恨之入骨,咱们也不必畏惧,可是.....宫里知道此事将会如何?”
韩熙同当然已经明白其中的利害,亦是背脊发寒。
“那些朝臣本就对咱们心存不满,如果暗奏刑部储藏百官罪证,心存不轨,你觉得圣人会怎么想?”卢俊忠毒蛇般的眼眸冷厉无比:“圣人最忌讳的便是朝臣结党,若是知道咱们储藏百官罪证,自然会想到咱们用这些罪证要挟朝臣结党,到时候咱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咱们杀人放火,圣人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结党徇私,圣人是绝不会饶过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