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刺史之下的土地不算大,但世人都知道,江南三州的刺史都是肥缺,这里是帝国最为富庶之地,并不需要伸手敛财,无论什么人,在江南刺史的位置上待上五年,身上也都会沾满金子。
“大人,他二人到底想干什么?”一名人高马大的官员脸色有些不好看,肤色如同锅底一般,十分黝黑,脾气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既然到了苏州,为何不来刺史衙门与大人相见,竟然去住客栈?”
“马长史慎言。”潘维行立刻道:“他们那样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大唐各州设一刺史,其下设一名别驾和一名长史,别驾主要协助刺史处理地方政务,而长史则是负责地方的军事和治安,苏州城内的治安,便是属于长史管辖,而苏州大营的兵马,也必须遵从长史调动。
马长史的身形粗壮,一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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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伍之中走出来。
“大人,我是粗人,素来喜欢有话直说。”马长史颇有些不客气道:“那个秦少卿是来江南巡案,他是三品少卿,就算是京官,可大人是从二品大员,到了苏州,第一件事情就该是过来拜见大人,躲在客栈算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昨晚梁知府跑过来禀报,咱们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苏州。”
大唐各州刺史都是地方大员,大部分都是正三品,但一些特别的州刺史却是从二品,江南三州属于重地,俱都是领从二品俸禄。
“马长史不用性急。”先前说话的黑袍官员笑道:“那位秦少卿可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名紫衣监的官员。紫衣监的人跑来苏州,而且和大理寺少卿待在一起,这事儿就不寻常,也许他们是领了旨意,明面是来江南巡案,暗地里还有别的差使。”
亭子里除了此事潘维行,另有四名官员,这都是苏州官场的头脑,也都算是潘维行手下的亲信官员,所以说话并不太过忌讳。
江南官场有近半是江南本土人,但高层官员却从来都是从京都委派而来,潘维行如此,马长史和其他三名官员也都同样如此。
“什么差事?”马长史忙问道。
黑袍官员摇头道:“既然是秘密差事,我自然也无法知道。马长史,这位秦少卿可不是简单人物,听说他以前是西陵的一名小吏,后来不知怎地被黑羽将军看中,成了黑羽夜鸦,西陵叛乱后,此人进京报讯,却惹出一堆事情,兵部尚书范文正和不少官员可以说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不但如此,前阵子被送到咱们苏州天池山的那位贵人,那可是成国夫人,当今圣人的亲妹妹。”边上一名官员道:“老大人知道此事后,还领着咱们准备过去拜见,可是却被挡在山下,连进去拜见都不能,这事儿可不简单,那位成国夫人恐怕不是来咱们苏州游山玩水了。在成国夫人被送来苏州之前,听闻秦逍杀了国公府的七名侍卫,换做任何人,敢动成国公府侍卫的一根汗毛,那是必死无疑,可是这位秦少卿神通广大,不但毫发无伤,还受到圣人的赏赐。”压低声音道:“成国夫人被送来苏州,可能就与此事有关。”
地方大员对于京都的局势素来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时刻关注着京都的动静,最近一阵子在京都风头正劲的秦逍自然早就被这些官员关注,而且想尽一切办法打听有关此人的讯息。
黑袍官员颔首道:“听说此人年纪轻轻,却受到圣人的器重,本来一开始还只是个六品令吏,可是转眼间,竟然一跃被提升为三品少卿,自我大唐立国至今,在这短短时间能够如此擢升的可说是凤毛麟角。”
“卫大人,如此说来,这个姓秦的还真的受到圣人的器重?”马长史语气和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