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箭雨下来,二十多名骑兵已经横尸当地,更多的骑兵则是远远躲开。
有人看到这些船只,惊声叫道:“是.....是太湖盗!”
顾白衣和陈芝泰等人就站在岸边,和那些船只近在咫尺,箭矢自然伤他们不得,此时平静自如的顾白衣甚至连头也不没回,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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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统领这群箭手的将军。
苏州营骑兵自然不是没有战斗力。
如果正面对决,两百骑兵的战斗力极其惊人,就算几十条船上的箭手们全都冲上岸,与骑兵们短兵相接,骑兵们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畏惧,甚至有信心将这些箭手杀得一干二净。
但这些箭手却根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只是利用箭矢射杀逼退骑兵,而骑兵也根本不可能冲到船上与箭手们厮杀。
“不要乱,不要乱!”骑兵中一人挥刀叫喊:“退后列阵!”
毕竟是训练有素,混乱过后,骑兵们已经纷纷后撤,躲避到弓箭的射程之外,随即在那人的指挥下,列队成阵。
他们必须做好迎敌的准备。
不少人观望四周,提防太湖盗从其他方向围过来,对方既然设下了埋伏,没人确定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箭手们终于停了下来。
骑兵队列和太湖盗的船只中间,除了顾白衣几人,便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而刘宏巨早已经气绝身亡。
骑兵们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们一直将自己当成猎人,以为是在追赶猎物,但这一刻他们却可笑的发现,自己成了闯进陷阱的猎物。
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但统领大人被射杀在此地,这对苏州大营可说是致命的打击。
船上的那些人手里还拿着弓箭,整齐有序地站在船上,冷冷地看着骑兵们,而骑兵们握着战刀,也如同狼群般看着船上的箭手们。
骑兵们很多人都知道,埋伏在这里的是太湖盗。
在整个太湖,除了令狐玄手下的太湖盗,没有人会有如此战斗力,也没有人敢和苏州大营为敌。
可是太湖盗为什么恰恰出现在这里?
那个淡定自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太湖盗竟然出动几百名箭手来支援他?
“刘宏巨死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之后,骑兵们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诛杀首恶,从犯轻判。”他外表文质彬彬,看起来甚至有些朴素,但双眸冷厉:“苏州叛乱,朝廷很快就会出兵平乱,刘宏巨死了,你们却可以做选择,是效忠朝廷,还是跟随江南世家叛乱,生死在你们自己手中。愿意效忠朝廷,现在就下马。”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宏亮,甚至有些低沉,但距离并不近的每一名骑兵却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九天王母下凡尘,明月圣女度苍生!”方才指挥骑兵们稳住阵脚的那人远远望着顾白衣,冷笑道:“王母会与妖狐势不两立,不除妖狐,誓不罢休!”
顾白衣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忽听得鼓声响起,陈芝泰听得鼓声从身后传来,不由回身望过去,只见到芦苇丛中又缓缓出现一条船,这条船比其他船只大上不少,船上只有两人,一名船夫撑船,船上放着一张桌子,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坐在桌边,正拿着一只酒杯,高声吟道:“走马百战场,一箭万人敌。我本西山凤,岂同凡鸟群!”吟完,仰首将杯中酒饮尽。
陈芝泰虽然对文墨一窍不通,但却也听出这首诗傲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