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更感诧异,他知道各路兵马确实都有太监作为监军,但直接由太监领军却是极其罕见。
麝月淡淡一笑,美眸之中却是显出冷厉之色:“江南一乱,无论是宫里的那群宦官,还是夏侯元稹,都会想着趁虚而入。”瞥了秦逍一眼:“换句话说,他们前来江南平叛,目的只是为了将江南置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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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势力范围。”
“神策军在宦官手中,国相如何插手进来?”
“因为他管着钱粮。”麝月道:“江南一乱,我被困在江南,北院就形同虚设,朝廷调拨钱粮之权,自然是落在户部手中。那位国相大人不但是中书令,掌着中书省,还兼职户部尚书的头衔,好不容易等到这次良机,在朝中自然是要想办法废黜北院,将钱粮之权收归户部,在江南这边,也不会闲着。”不屑一笑:“神策军没有户部调拨的钱粮,寸步难行。”
秦逍立刻明白:“所以国相会以钱粮作为要挟,向神策军中安排自己的人手?”
“如此良机,他怎能错过?”麝月缓缓道:“无论是谁领军,前来江南,对我来说,都不是自己人。”
秦逍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公主,事到如今,以我们手中的实力,几乎没有扭转局势的可能。”秦逍叹道:“没有朝廷的援军,我们是否能够从江南全身而退都是问题。江南落在谁手中,咱们不用去多管,只要江南的叛乱能够被平定,你安然回到京都,比什么都好。”
麝月微蹙秀眉,朱唇微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见麝月的脸色不是很好,秦逍忍不住问道。
麝月摇摇头,幽幽叹道:“其实站在你的立场,说的并没有错。这些年和夏侯元稹在朝中明争暗斗,其实我早就累了,只是你不明白,如果只是对弈,即使输了,无非重新来过。但权力之争,从来都没有退路,只要开始,如果最终不能取胜,想要全身而退几无可能。”凝视着秦逍眼睛,轻声道:“我虽然是大唐公主,可是这场争夺权力的游戏如果真的败给他,下场会比死还要痛苦,而且还会牵累到长宁。”
秦逍在京都虽然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麝月并非危言耸听。
京都朝堂之争,虽然不见刀光,但远比在战场上刀枪对垒要残酷的多。
“你好好歇息吧。”麝月知道自己在屋里呆的时间不短,天色已晚,屋里还没点灯,公主和臣子在昏暗的屋里孤男寡女待得太久终究不好听,起身看来秦逍一眼,轻声道:“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秦逍想要起身,只是腿伤还没复原,不好下地,只能点点头。
麝月前脚刚走,谢计农已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放在桌上,先点好灯火,这才端着汤碗过来,笑眯眯道:“秦大人,这是草民给你熬的药,补血养气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