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战略方向上,朱由检已经不再当建奴之害是癣疥之疾,无关痛痒了,但也没有辽东想的那么的可怕,把建奴想的不可战胜。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黄台吉真的把袁崇焕和毛文龙的书信给皇叔了?”张嫣紧蹙着眉头问道。
朱由检摇头说道:“那没有,黄台吉视大明为生死大敌,朕登基,他恨不得朕明日就暴毙呢。哪里还会送来书信?只不过是上了封奏疏,想让朕答应他贡市一事,朕还在思量。”
他看了一眼火盆,笑着说道:“这些灰烬,朕诈袁崇焕罢了。朕说黄台吉书信之时,你看袁崇焕那个反应,你敢说他没有?”
“既然皇叔心里有了定夺,皇叔应该当殿斩了他才是!”张嫣恨恨的看着殿外,对于叛逆这件事上,其实全天下人都差不多,否则钱谦益就不会被骂的那么惨了。
朱由检看着张嫣恨恨的模样,伸手护住了张嫣,宫人们抬着堪舆图的架子正在经过,他摇头说道:“朕当时看他那个表情,哪里不知道肯定有内情?朕不想杀他?”
“杀容易,大汉将军一绑,午门外一推,刽子手手起刀落,袁崇焕人就没了。可善后呢?”
“那孙帝师、袁崇焕一手组建的关宁军的军心,还要不要了?天下军卒的军心还要不要了?袁崇焕怎么说刚刚拿下了宁远大捷、宁锦大捷,大明士气大振!当殿杀了袁崇焕,不是和魏珰杀熊廷弼一样,自毁长城吗?”
“非不能,实不愿。”
张嫣看着宫外三个人的背影,狠狠的说道:“便宜他了。”
张嫣的立场毫无疑问是大明皇室,这一点和朱由检的立场完全相同。
她当然会恨袁崇焕与黄台吉暗通曲款,朱由检怎么会不恨?
毛文龙也经常买卖货物给建奴,据缇骑的报告,皮岛船帆如云。
“皇叔,我有一事不明。”张嫣有些疑惑的问道:“皇叔为何让孙帝师前往蓟门督师蓟府防务,而不是直接负责长城呢?”
“孙帝师和朕的判断是一样的,认为长城在鞑子有了火炮之后,已经失去了本身的防御作用,只剩下了警戒作用,所以才会在蓟门布防。”
“黄台吉要是有胆子,在皮岛两万正军的虎视眈眈之下破口而去,孙承宗不言胜,只言不败,把黄台吉主力悍在蓟门三个月,袁可立和毛文龙就敢把辽东镇司给他破了。”
“把建奴骗进来关内?”张嫣疑惑的问道。
朱由检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比喻,实在是有趣至极。
他满脸笑意的说道:“把狗骗进来杀。”
“也不算是,兵事多变,今天所议,就是战略进攻到战略防守,一个思路上的转变。”
“倒是皇嫂参政这件事,你怎么想的?”朱由检笑意盎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