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田尔耕、臣孙传庭,参见万岁。”田尔耕和孙传庭互相看了一眼,又长揖说道:“拜见懿安皇后千岁。”
朱由检示意他们平身,正襟危坐严肃的说道:“程凤元一案,非同小可,两位爱卿,定要通力合作。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不要怕牵连,不放过一人,不放过一事。正如廷议所言,我们需要给程家一个交待。”
程凤元之事,是历史长河里的一个小小的浪花,大浪裹挟之下,都是身不由己,七年前的错误,他朱由检当然没有准备抓着不放,既然将所有赃款充公,而且改过自新,朱由检作为大明皇帝,当然愿意让程凤元如同王化贞投靠魏忠贤那般,树立一个榜样。
但是程凤元死了,户部查账、工部营造、兵部调动军户前往蓟门,都会或多或少让那些中立的人观望,若是没有严查,本来新帝登基,想要一展手脚,或者想要改过自新之人,会再次观望。
人心是什么?人心就是源源不断的粮草,人心就是源源不断的预备役,人心就是一双双布满老茧的双手,这些双手,就是大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力量。
而朱由检甚至对光禄寺卿郝东的死都漠不关心,但是程凤元显然不可如此。孰轻孰重,他掂量的很清楚。
“还有,今日起,锦衣卫派出两名千户,配合东城兵马司,对官员进行保护。还有那个宅子,让刘氏母子暂且住着,待到程家收敛尸首之后,再做打算吧。”朱由检思考了一番,交待了宽待程家孤儿寡母的决策。
这宅子,若是由户部拿出去扑买,最后的价格绝对达不到十七万,很有可能十万不到,被人买下。
对于大明朝的明公们而言,程凤元的家宅,就是死宅,对于封建迷信的大明来说,这宅子,风水坏了。
估计到数年之后,没人记得程凤元此人,才会以正常的价格扑买。
“臣领命。”田尔耕俯首说道。
孙传庭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他只是一个四品府丞,在廷议之时,长揖不起,请朱由检从罗幕之后走出来,本身就是一种要挟。
但是他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督办程凤元被杀一事,思前想后,唯有赌上官帽子,请万岁从罗幕之后走出。
“孙府丞,通惠河上那个陆龙王你了解多少?”朱由检坐正了身子,探着身子问道。
孙传庭俯首说道:“万岁,臣了解他们,陆龙王这群人分为主社局四宫和客社局六调,主社主要集中在通州至京城的通惠河附近,第一宫名正宫,三万余众,黄钟宫约有两万余人,其余两宫一万余人,共计八万群小。”
“客社六调,越调诸社,为杭州、苏州、扬州三地,最为富裕,共有七万余人。扬州至徐州段,属于商角调诸社,共有三万余人。徐州至东昌段,为大石调诸社,东昌至沧州为小石调诸社,沧州至天津卫为高平调诸社,天津至通州为双调诸社。共有十四万群小。”
“正宫、黄钟宫、越调、商角调、大石调、小石调、高平调、双调这都是什么?”朱由检想了想问道:“曲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