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检登基的时候,打开午门的是张嫣的懿旨,张维贤更是首当其冲。
之所以国公府两百年不倒的秘诀,其实就是张维贤给孙子起的这个名字上,世泽,世世代代受到皇帝的恩德。
张世泽看着被踹下马的父亲,赶紧翻身下马,小心的把父亲扶起来,小心检查了一番之后,才松了口气,毕竟虎毒不食子,这一脚只是踹下了马,张之极倒是没有受伤。
要是张维贤用了全力,大概他张世泽要提前成为世袭这英国公的公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爷爷,你这身子骨,小点力别抻着了,到时候,又是三五天下不得床,又该急眼了。爹爹,孩儿扶你上马,爷爷、爹爹,我们这是在巡视,让外人看了不好。”张世泽可不喜欢在他父亲和祖父之间煽风点火。
张维贤一脸嫌弃的看着儿子翻身上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军户,从远祖跟着洪武大帝混开始,再到烈祖的时候跟着永乐大帝征战南北,咱老张家根儿上,就是粗坯,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你天天抱着经史子集,考了七次科举了,可曾考上?”
“你这四十岁的身子骨,连十七岁的万岁爷都打不过,真是给家门蒙羞,等到我死了,这国公的位子给了你,你能守五年就是祖宗庇佑。呸!”
张维贤的判断十分精准,因为张之极世袭国公位,仅仅维持了五年,就被不明的原因罢黜,之后长达六年的时间,英国公的爵位都没有世袭恩封。
完全就是因为张之极和朝臣们交好。
“爷爷。”张世泽喊了一声,环视四周,这在外面,张维贤训斥,总是挂落了国公府的面子。
“唉。”张维贤长叹一声,忽然歪着身子,小声的对着张之极问道:“构陷田都督的事,你参与了没?缇骑都已经疯了,你要是参与了,我在万岁那里还有点薄面,还能给你说个情。”
“孩儿没有参与其中。”张之极恭敬的回答着,抓着缰绳的手,不断的用力攥着。
但是张维贤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知子莫若父,儿子在老爹那里,压根就藏不住事儿。
“艹!孽障!你去北镇抚司!我去进宫面圣!”张维贤一直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张维贤说完又是大力一脚,这一脚可比慈宁宫殿前,踹翻魏忠贤的时候还要用力。
这一次可不是简单踹下马那么简单,张之极跌落马背之后,还滚了几个圈才算是停了下来。
“我老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张维贤气急攻心,险些撅了去,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境,此时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进宫。
张维贤驱马走到了张之极的面前,冷漠的问道:“最近巡铺负责密谕,而且金吾卫担任巡铺火夫,小旗们有些人传来了官贼勾结的传闻,你有没有……”
“没有,孩儿没有,此等大事,乃是父亲亲自督办,孩儿万万不敢。”这次张之极没有撒谎,他真的没有参与其中。
张之极用力的喘匀了气息,才缓过神,有些惊慌的说道:“构陷田都督的事,孩儿仅仅是知道,但是万万不敢参与其中,跟着干要花钱,孩儿没那个钱,咱国公府也出不起那个钱。是几个勋戚做的。”
“父亲救我!”
“没有撒谎?”张维贤看着张之极惶恐的模样,才终于安定了几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