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有了大明当今皇帝联手大明皇嫂,合谋害死先帝的传闻。
本来朱由检打算将这事交给周婉言去平复,确定周婉言后宫之主的地位,也算是给周婉言立威。
可惜,周婉言始终把这件事当做是攻击张嫣的手段,任由舆论发酵。
大明皇宫是个漏成筛子,甚至可能会发生刺杀皇帝的地方,任由这种不正当的言论发酵,真的传到坊间,那就是三人成虎了。
朱由检落后了几步,招来了王承恩低声交代道:“王伴伴,去皮岛之前,把宫里嚼舌头根的人拔一拔,都嚼舌头到了朕耳朵里了。”
“是。”王承恩俯首称是,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田都督那边?”
朱由检稍微思量了下说道:“罚俸三个月吧。”
田尔耕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都不重要,罚俸是一种警告,再有下次,那就不是罚俸了。
田尔耕美滋滋的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手里还提着兰雪茶点,左脚刚进门,右脚就听到了罚俸三个月的圣旨,整个人楞在原地,差点就原地升天。
“王大伴,慢走几步,慢走几步。这罚俸是为何罚俸?雷霆雨露均为君恩,臣可以受着,可是这要杀人也得给个由头呀,这,这,怎么出宫前还是好好的,这刚出宫就不一样了呢?”田尔耕在衙门口接了口谕之后,赶紧拦住了王承恩。
既然是王承恩亲自来传话,那事情就还有救,但凡是王承恩派个小黄门来,他就得回家给自己准备孝衣了。
“田都督莫慌。”王承恩看人极准,他算准了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轻声说道:“袁军门给毕尚书写过信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太保告诉我的呀。”田尔耕赶忙回答道。这等私密的事,若不是亲历者口述,他从何得知?
“那这罚俸三个月的俸禄,袁太保估计过一会儿就送过来了。”王承恩笑呵呵的撑着油纸伞离开了北镇抚司衙门口。
正当田尔耕仔细品味这话的意思的时候,太保的师爷就踏着雨,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放下了三十两银子,就离开了。
“吴千户,这是演的哪一出?”田尔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愣愣的问着吴孟明。
吴孟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说道:“反正田都督,这事跟咱们没啥关系,他们神仙打架归他们打架,挨不着咱们的事。这板子反正没打到田都督头上。”
“我是怕没有这三十两银子吗?罚俸是罚的我的俸!”田尔耕没好气的说道。
“这罚的应该是袁太保。”吴孟明用下巴杵了杵,示意田尔耕看街角,轻声说道:“王大珰还在街角站着,没走呢。虽然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想来和田都督没啥关系。”
田尔耕这才看到了街角王承恩和几个内番转回宫中的身影,终于品出了几分味道。
“厉害呀。”田尔耕不由的赞叹道:“还是这群文臣玩的云里雾里。”
王承恩并没有马上回宫去,万岁、皇后、皇嫂和国公正在用晚膳,他还得去处理一个人。
今天万岁处理了不少的事,毕自严没提、孙传庭没提、田尔耕没提,但是他王承恩却记得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其实总结的并不全面。
杀人夜月黑风高,并不算是最好的日子。
月黑风高再加上大雨,才是最佳的杀人时间,因为几乎所有的痕迹都会被大雨抹去,这等月黑大雨的日子,出行的人少之又少,有些响动也不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