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心里清楚,王皇后把自己给恨上了,虽然接媚娘入宫是她拍板决定的,可女人从来不是一种理性的动物,怕是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谀媚小人。
不过陈萼暂时也不担心,他在朝中无权无势,三圣母娘娘宫总管是服侍神仙的活,说句难听话,朝廷想革他职,杨婵还不乐意呢。
而且只要媚娘不倒,他就是安全的。
很快的,陈萼告辞离去。
回到家里,温娇问道:“相公,武才人进宫了吧?”
“嗯!”
陈萼点了点头:“皇后封她为昭仪,娘子以后得称呼武昭仪了,对了,和皇后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武昭仪可以多亲近些。”
“为何?”
温娇不解道。
陈萼自然不能说王皇后没几年就要倒台,只是道:“皇后对我有些不满,认为是我把武昭仪弄进了宫,用以取悦圣上!”
温娇顿时脸一沉道:“这女人怎么这样啊,虽然妾按相公的吩咐在她面前提了下武昭仪,但拍板接进宫的人是她,难道她忘了接武昭仪进宫是为了对付萧淑妃?”
陈萼无奈的笑了笑:“不是谁都能如娘子这般明事理,宫中如战场,王皇后是要依靠武昭仪斗倒萧淑妃,但同为女人,她对武昭仪还是有一定提防的,话说能入宫的女子,有几个是简单货色,尤其是王皇后这种大家出身的女子。”
“妾怎么觉得相公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温娇美眸中现出狐疑之色。
陈萼顿时后背冒出了冷汗,暗道该死,温娇也是大家出身啊,于是连忙笑道:“娘子多心了,娘子知书达礼,温婉和善,王皇后那样的妒妇哪能和娘子相比?”
“哼!”
温娇哼了声,才道:“元日妾进宫参拜王皇后,就给妾一种翻脸不认人的感觉,武昭仪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陈萼不置可否道:“武昭仪是什么样的人,娘子将来会看清的,好了,不说这个,娘子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下,过几日我们去探望小萼。”
温娇神色复杂道:“其实小萼也不大认我们了,作为娘,妾知道不该说这种话,可是妾每次见着小萼,都会觉得很尴尬,就好象我们强攀他。”
陈萼理解温娇的心情,做娘的只比儿子大一岁,换了谁都尴尬。
但他还是不悦道:“娘子说的什么话,要不是菩萨施法,我们家能成这样么?小萼也是无辜的,是受害者,再说小萼的处境并不好,菩萨给他安排的三个弟子和他不是一条心,总想着分润他的功德,如来佛祖好象对小萼也不是太重视,我们做父母的不帮他,谁帮他?”
“嗯,妾只是抱怨下,相公怎么说就怎么做!”
温娇横了一眼过去。
三日后,陈萼与温娇驾起云头,向着西面飞。
“哼,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真能憋住呢?”
隐在暗处的龙女俏面现出一丝喜色,也驾起云头,悄悄缀上,上回她尝到了甜头,还想继续立功,讨好菩萨,她觉得陈萼的目地是保小萼西天取经,自己暂时与陈萼的目标一致,不如跟在后面,分润些功德。
两片白云一先一后,龙女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气息,不过在飞越四圣试禅心那片山岭时,龙女想到就是在这里立了功,心中欢喜,气息泄露出了一小丝。
“娘子,有人跟着我们。”
陈萼提醒。
“谁?”
温娇正要回头。
“别回头!”
陈萼连忙道:“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多半是龙女。”
说着,便嘿嘿一笑。
“龙女怎么了?”
温娇不解道。
陈萼欢喜道:“我正愁没锅呢,这不……锅来了!”
……
万寿山,五庄观!
小萼师徒四人刚来不久,清风明月打了两枚人参果下来,接在盘中,径至前殿奉献道:“长老,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土仪素果二枚,权为解渴。”
小萼一看,哪里是果子,分明是两个婴儿啊,连忙道:“善哉,善哉,今岁倒也年丰时稔,怎么这观里作荒吃人?这个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如何与我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