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回头道:“房附马,把你的经历向圣上如实道出,不得隐瞒半分!”
“是!”
房遗爱向陈萼拱了拱手,便向上道:“圣上,臣实在是冤啊,在辩机那淫僧案发之前,臣就被一名不知从哪儿来的妖精弄致假死,那妖精借臣身份行走,臣则被泾河龙王所救,安养于龙宫,直至不久前,陈状元往龙宫拜访龙王,宴饮时提到了臣,龙王才将臣唤醒,臣也知晓了身后诸事。
臣敢向列祖列宗发誓,绝无攀咬过吴王李恪,对高阳公主谋反也是断不知情,还请圣上明鉴!”
轰!
殿中再次炸开了锅!
这简直是离奇之极,不过再一想到陈萼,又纷纷理解了。
陈萼不就是被奸人所害,由洪江龙王保管尸身十八年,才得以还魂么?
“简直是胡言乱语,房遗爱已于众目睽睽之下处斩,焉知你不是妖精所变,前来祸乱朝政?”
长孙无忌暗道不好,哼了声。
只要坐实了房遗爱的供词,那李恪铁定翻案,因为李恪的罪证仅仅来自于‘房遗爱’的攀咬,不存在任何辅证。
李治看着房遗爱,也有些发怵,问道:“陈爱卿,如何确证房遗爱的身份?”
陈萼道:“臣听闻钦天监监正李淳风有通玄,辩认鬼神之能,不如请李监正上殿辩认?”
“宣李淳风!”
李治回头道。
“是!”
一名小太监快步而出。
不片刻,李淳风上殿,躬身施礼:“臣李淳风参见圣上!”
李治道:“李爱卿,你看看此人是人是鬼?”
李淳风向房遗爱看过去,捋须道:“回圣上,此人印堂曾有黯涩的痕迹,本是死气盈身,却有贵人助之渡过死劫,如今印堂饱满,天庭中开,隐有红光,已是劫去运来,将来必为一代名臣,臣敢确认,此人非妖、非魔、非鬼、非仙,乃是人!”
李治明显松了口气,看向长孙无忌道:“舅父,不给朕个解释么?”
长孙无忌心知为李恪平反已不可避免了,索性出列,光棍的拱手道:“不料臣兢兢业业大半生,临到老来却受了妖精蒙蔽,难怪当日那房遗爱知无不言,想必是有意加害吴王,臣有不察之罪,请圣上处罚!”
李治深深的看着长孙无忌,他很想借此把长孙无忌治罪,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因为是受了妖精蒙蔽,不是长孙无忌的本心,而且一下子打倒长孙无忌也不现实。
‘罢了,罢了,暂时放舅父一次,以还母后的恩情!’
李治有了定计,淡淡道:“舅父乃无心之失,何罪之有?不过我三哥死的冤枉,就由舅父以亲王礼为我三哥主持祭仪。”
“臣遵旨!”
长孙无忌拱手施礼,却又道:“对于吴王冤死,臣心中有愧,奈何此事乃妖精所为,臣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陈御史交好神仙,想必有些门道,故臣提议由陈御史将吴王构陷一案追查到底。”
“哦?”
李治眼神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