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落,杨修面色一下惨白。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苦苦思索何瑾到底用了什么诡计,破了何家的灭门之灾。
今日终于有了结果,原以为会将这小子打回原形。却不料,何瑾还是有恃无恐,让自己一个多月以来的努力,活生生变成了笑话。
然而,此时杨彪却大笑了起来,转向杨修言道:“如何?......老夫来之前便说过,你那些不过小聪明,与世侄玩世不恭的超然比起来,连小道都算不上。”
言罢,他又转过身,深深向何瑾一礼,道:“老夫不才,替雒阳城百万黎庶百姓,谢过何公子了.......”
“父,父亲为何?......”杨修更懵了,他可以接受失败,却接受不了这样稀里糊涂的失败!
谁知这话却引得杨彪勃然大怒,呵斥道:“孽障,还没看出来吗?......当初若不是世侄提出这等计策,董卓为安抚麾下焦躁的兵将,必然会放纵他们侵掠城中百姓!”
“盗取历代先帝和王公大臣的陵寝,的确乃大罪一桩。可因此却保下了雒阳百万生人的安康,此乃真正的大智慧、大仁德!”
言罢,杨彪又一次向何瑾施礼。同时,还用眼神狠狠瞪了杨修一下。
杨修既震惊又无奈,只能咽下这口气,同父亲一起向何瑾施礼。何瑾当然也不会端架子,急忙向二人回了一礼。
一番交锋过后,三人才重新落座。
杨彪再度双手捧起杯子,热气腾腾的茶雾让他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声音也有些飘渺,但语气却比之前真诚多了:“世侄聪慧无双,谋略似神人所授,不知对当下局势,可有何看法?”
何瑾也一口喝干果汁,轻启朱唇,道出了一句话:“猥琐发育不要浪......”
“猥琐,发育,不要浪?......”纵饱读经书,杨彪一下也傻了眼,哭笑不得地问道:“此乃何意?”
但何瑾真的懒得解释啊。
好在杨修已被调教得出师了,开口道:“便是静观其变的意思。”
“嗯......”何瑾这才点头,但又补充道:“不过也不能啥也不干了,还得保证发育......呃,还得韬光养晦不是?”
“只有秘密地壮大自身,让手中筹码多一些,待时局动荡方有牌可打嘛。”
“嗯......”杨彪默默点头,感觉这话虽然大而空,却也是不变应万变的上策。
最主要的是这番话出口,他已明白何瑾委身董卓,不过权宜之计。有了这个基础,一切便都好说了。
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完全想歪了。
随后,便听何瑾语气欢快地言道:“说到这个壮大自身呀,光有想法和行动是不够的,还得有钱。”
“而说到快速来钱的法子呢,就是做生意了。小侄眼下就有一笔大生意,不知世叔有没有兴趣?”
杨彪就猛地抬起了头,双眼愕然。随即呵呵冷笑两声,一甩袖子起身就往外走。
不过有意思的是,当杨修也跟着要离去的时候,他却又回头斥了一句,吩咐道:“你留下!”
“孩儿留下来作何?”
“自然同贤侄商议生意,如此商贾俗务,难道也要为父亲自来?”
这下何瑾就大笑起来,拉着一脸幽怨的杨修道:“修啊......赌骰不如做生意,谋划算计也不如做生意,干什么都不如做生意。来来来,听听咱第二次合作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