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晋安将心魔劫与三尺敕封五雷斩邪符,同时托举至最高,如五雷大帝借助人间正道之眼,视察天地乾坤。
六合八荒。
这还是晋安头次将两者结合一起施展。
募然!
晋安怒目叱咤看向头顶二楼的一张床下:“什么邪魔孽障,胆敢窥视五雷大帝?”
掌心上托举着的三次敕封五雷斩邪符上,神威煌煌,有纯阳雷法闪耀,像是有什么磅礴亘古的神明旨意,穿过昭昭虚空,要从五雷图内飞出来,雷霆波动得惊人。
丈高大魔神六臂齐齐轰向头顶二楼。
“哇!”
一声尖细,难听的啼哭,像是入春后的野猫尖细叫声,又像是什么邪魅婴儿的啼哭,从二楼床底下传出。
当晋安收回雄壮手臂时,在他手里撕裂下来一条胎儿小手臂。
但这条胎儿小手臂,在大魔神掌心中,纤细若牙签,手臂干枯,萎缩,丑陋难看。
像是风干了的干尸胳膊。
能出现在阴间的,自然不是什么正常胎儿,只有可能是灵胎,邪胎。
而阴间里的一切,都非实物,这条被晋安撕裂下来的干枯胎儿胳膊,不消片刻便化为黑气,消散,融入阴间。
就如尘归尘,土归土。
沙硕沉淀海底。
默默扩大着广袤无垠的深邃汪洋世界。
“好浓的尸气?”
“张氏怀的是阴祟淫祀五通神的鬼胎吗,鬼胎又哪来的尸气?”
晋安一怔。
此时的他,已经重新变回常人体形,阁楼里已被他视察一遍,阁楼里除了他与善能法师。
那鬼胎似乎在阳间另有高人相助,最终还是让那个鬼胎给逃走了。
只撕裂下来一条胳膊。
那么浓厚的尸气,不止晋安嗅到,就连善能法师也嗅到了,善能法师惊讶的说,莫非张氏肚子里怀的不是鬼胎,而是尸胎?
然后善能法师问晋安,他刚才有没有看清逃走鬼胎,具体长什么样子?
晋安仔细回想了下,然后将心魔劫看到的样子,大概描述出来。
其实他也并未具体看清那鬼胎长什么样子,因为在最后关头,似乎有高手在阳间通过什么秘法,暗助那鬼胎逃走。
没有发动的五雷斩邪符,只能被动反噬一切胆敢窥觊他的诸邪与心术不正者,并不能主动毙敌。
善能法师也无法根据晋安描述,具体说出来那鬼胎是怎么个情况,他说需要回白龙寺,翻阅历代法僧驱邪古籍,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既然张氏已经伏诛,引魂灯无法追踪到鬼胎,在又搜索了一遍贾府,查无所获后,晋安和善能法师打算先回阳间。
而重回阳间,原路返回,引魂船势必要再次经过大拐口。
好在最终一路有惊无险的还阳。
当退出走阴,重新还阳到阳间,晋安发现桌上的烛台,灯芯还未燃烧掉多少。
他们在阴间经历了那么多天,在阳间,也就稍微一会的功夫。
郑氏一见两人醒来,赶忙焦急追问怎么样?
当听知真凶已伏诛,郑州氏痛哭落泪。
随后,由何家人送走郑氏夫妻俩,并允诺,接下来三天,晋安、老道士、善能法师会在岭前乡连做三天法事,连念三天超度经,超度岭前乡那些无辜惨死的胎儿。
“老道士,在我们走阴期间,何家这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晋安乘着何家人送郑氏夫妇出门的空隙,悄悄问老道士。
老道士摇头说没事。
但晋安跟老道士相处这么久了,哪能看不出来老道士嘴上说没事发生,可老道士那贼兮兮的眼神,分明藏着有事。
晋安让老道士别藏着掖着,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道士在晋安的一再逼问下,这才背着何家人,偷偷摸摸的附耳在晋安耳边,说道:“小兄弟,你还记得跟我们一起来岭前乡,一路上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第三辆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