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的老板朝四下看了看,随后对罗董陪着笑脸,道:“您,您说的什么年轻人?离饭点还早,小店没有外人来啊……”
罗董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脸上现出狐疑之色。
二楼包厢,卢泽鹏将手中的扑克牌一拢,笑道:“小凌子,你们混的不错啊……瞧瞧,店老板在给你们打掩护呢。”
聂泽越脱口而出:“常言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
凌夜瞪了他一下,眨眨眼道:“说什么呢?”
卢泽鹏哈哈一笑:“别挤眉弄眼了……知道你没有将我当朋友……不过我可是告诉你们,这个时代,想做个‘屠狗辈’,可不容易呢!”
“我知道,”凌夜笑道,“网上隔不几天,就有上高速拦运狗车的消息传出来。现在的爱心人士,对狗,比对他们的爹妈还要亲。”
“可不是吗,在饭馆为了两瓶啤酒,能骂服务员三小时;为一勺子汤溅到身上,能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看到那些身上沾着屎,尿骚味弥天的狗狗,又递吃又递喝,又对着镜头哭泣得如丧考妣,谩骂得如同泼妇的屡见不鲜。”聂泽越也是一脸笑颜。
卢泽鹏看了看凌夜,又看了看聂泽越,内心暗道:古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所言不虚。仅仅从这两句对话,就可以断定,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们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想到这里,不觉有些意兴阑珊,一把捋去脸上贴的白纸条,大声说:“我们下去吧。”
凌夜看了聂泽越一眼,默默地将脸上的纸条去掉,站起身……
看到凌夜三人下楼,酒家老板愣了一下,随后说:“你们,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上去的?”
凌夜笑着说:“早来了……来的时候,服务员说你买菜还没回来呢。老规矩,五个菜,两个汤,预备着……”
“好,好……我让厨房预备着……”酒家老板对几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将大堂让给了他们。
罗董朝凌夜三人看了看,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卢泽鹏身上,堆起一脸的笑容,道:“您是卢公子吧?”
“废话就不用说了,拿钱吧!”卢泽鹏沉着脸说。
罗董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说:“卢公子,您看,您的座驾,就是有个凹宕……鄙人是开车行的,鄙人马上叫人给您来修……”
“不想赔钱是吧?那你就回去呗。”卢泽鹏说着朝门外走去,双脚迈出店门,转回头,又说:“这辆车呢,是我三姑送我的成人礼。不过呢,我爷爷让它给凌夜代步,为的是方便他随时进出十八家,你看着办吧。凌夜,你的朋友,我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哎,卢公子,您别走啊……钱,我赔,赔……只是,我的钱都压在车行了,一时真拿不出这么多啊……”罗董都要哭了。
卢泽鹏头也不回,只是丢下一句话:“拿不出来,你不是有车行,有房产吗?”
罗董整个人都懵了,随后朝西装青年狠狠地踹了一脚,道:“小畜生,你说,凌,凌公子怎么得罪你了?”
“爸呀,”西装青年瘫在地上,道,“他,就是他目击了我在环城路撞死人的……”
凌夜愣了一下……难怪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是那天傍晚在红绿灯路口见过。
不对呀,撞死人逃逸,一尸两命,难道不用负刑事责任?还有,廖霞不是说,警方为举报人保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