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他们蓝田李氏想的可真是长远,居然弄了两个老窝。”
“所以老夫才叫你在长安附近,多买田地弄成庄子,再把老家的奴仆弄来一些,你以为是无的放矢?”
卢继善陪着笑脸;
“阿耶息怒,儿今日方知这一切都是阿耶早就布置好的,先前儿还觉得,咱们的老家在范阳,应该好生经营老家才对,他日儿岁数大了也是要回去老家的,所以对庄子的事也没怎么在意。”
老司徒拿着笔蘸满了墨汁,又开始写字了,刷刷几笔一气呵成,放下了笔杆子,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不要去想什么做官的秘法,先把人做好,理清了弄顺了,老夫再教你做官的事情。”
卢继善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心想着阿耶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成熟,不肯将做官的秘法传授自己,看来也只能跟着阿耶先学习做人的道理了。
“是阿耶,儿便跟着阿耶好好学习这做人的道理就是了。”
老司徒哪能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失望表情,不过却装的没看见一般继续说话;
“方才你说那李氏二房上代族长,为了一个奴仆的孩子重病,套了车马,带着重病的奴仆后代,来长安城寻医救治,花去许多银钱一事,对此你有何看法。”
“回阿耶的话,人之常情也,阿耶不是经常教导儿子要一心向善吗,儿一直都谨记在心,若是咱范阳卢氏们二房的奴仆生病,儿也会去请先生来看病的。”
老司徒盯着自己的儿子,进一步追问;
“嗯阿耶知道你是个有善心的,也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这是在长安城,寻找名医也方便一些,
我且问你,若是在范阳老家,可不曾有长安这里的名医,伺候你的奴仆下人,他们的儿子重病,你又如之奈何?”
“回阿耶,不论在哪里都要给看病救治的,如果换在老家那边,就算条件苦了些,没有这里好,儿也要进一份力气的,这是人性,儿不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垂危的家人,不管不问吧?”
“好,不错是我教出来的儿子,果然心地善良,那老夫再来问你,假如你有一百多个奴仆下人他们都得了重病,一个人需要花费百贯之资方能治好,你又怎么考虑?”
“啊?”
“这……阿耶哪能有一百多人一块儿重病的事儿,这也太巧合了吧?”
老司徒长叹了一口气;
“你终究是犹豫了,躲避这个话题不说正面的话语,不过也不能怪你,天下五姓七望,正宗加分支,不知多少门户。
大家都有家生子奴仆的,有些门户,对家生子看的重些,就舍得花几个银钱给他们看病,有那不在乎的门户里,死个奴仆跟死一条狗也没差多少了。
更有甚者,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完全把奴仆当做奴隶,唯独陇西李氏,继承了他们祖先的脾性,把奴仆当人看。
而陇西李氏九房,又数这蓝田二房族里做的,最是叫常人难以理解,把奴仆当做族人对待。
方才老夫问你的问题,也确实刁钻,一百多人生病,又都是重病加身,每人花那许多银钱出去,加起来有数万贯了,甚至十几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