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听到打死人还要侮辱别人尸体的事,直气的浑身发抖,二话不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陶瓷摆件,狠狠地摔到地上,吓得在场的所有人浑身哆嗦了一下,所有人都没见过这很好讲话的族长发脾气,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日有说有笑,还带着几分顽皮的族长大发雷霆,邹淑仪家正堂里所有人都吓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李钰喘着粗气上前几部,几乎挨着那汉子的脸面,红着眼睛问道;
“当初你们为何不把这些事禀报阿耶知晓?”
那低着头的汉子被李钰逼迫的后退两步靠在正堂的门板上小声回应一句;
“启禀族长,俺们家觉的大兄偷人粮食丢人,所以一直也不敢说出来,可能是如今我们入了咱们李氏户籍,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饿死人了,所以我阿耶痛苦之下才说了出来。”
李钰玩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追问了起来;
“你可知那富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那汉子听族长问这个,勇敢的抬起头,倔强的流着泪水回答;
“启禀族长,俺去打听过清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家富户姓彭就叫彭三赖子,外号彭三爷……”
中年男子还没有说完,李钰就大吼一声;
“马十九何在?”
今日是马十九兄弟俩个带队护卫李钰的安全,跟着李钰进来以后就守在正堂的门口,
若是以前这些庄户们的可怜事情和李氏家生子无关的,今日可不一样了,这些人入了李氏二房的户籍,就是李氏二房的族人了,
李氏二房从陇西就形成的规矩,自家的族人一个被欺负立马就是全族人的事情,
就像以前被打死那个寡妇,老族长就带人去灭了他们全家,这会儿李钰的护卫听说自家的族人被打死就算了,还要被侮辱尸体?
李钰的护卫家生子们个个都是红着眼睛,攥住拳头,守在大门口的马十九听到家主呼唤立马伸手把门口的庄户拨开弄得人仰马翻,怒吼着进来答应;
“小人在!”
李钰一个字一个字的吩咐着;
“命你兄弟二人带领护卫三十,去粮仓里领出粟米十代,去往洛阳城外的嵩县,将这些粟米交还那彭三赖子。
另外给他说清楚当年的事情,告诉他那死去的人也入了李氏的户籍,当年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偷了一袋粮食理亏才没有还手的。”
马十九以为要去厮杀报仇,结果却是给人家还粮食,心里不免有些不大舒服,可是家主的命令已经下达,只能浑身无力的回应了一句;
“是家主。”
李钰又扭头看着那死了的汉子的弟弟,沉声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家大兄埋葬于何处,若是记得就随十九前往洛阳,把你大兄的骸骨起回来厚葬。”
那汉子听说要起自己的大兄厚葬,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下去,哭喊着说道;
“谢族长,回族长的话,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当年还做过记号的,那时候啥也没有就是弄个坑埋葬了……”
“那好,现在就出发,你们去领了粟米立刻就走,全部骑马,带上一辆马车。”
“谢家主,谢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