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处理执子城各类事务,既是公务,也是消遣。
看着那一个个凡人在自己膝下跪拜,颤颤惊惊,一言可决其生死,温心予心中就总能感到几分畅怀——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刻。
有时候她会鄙夷那些每日就知道闭关苦修的修士。
人这一生,力求上进,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做人上人吗?
成了人上人,就应当好好享受掌控众生命运的快感,继续砥砺前行,纵然走的再远,又有什么意义了?
温心予是个想得开的女人,她知道真正的巅峰永远只有一个,有时甚至一个都没有——长青界到现在也没存在公认的天下第一。
人上人终究只是个相对的名词,你做不到立足山巅,那便需懂得适可而止,及时行乐。
温心予知道自己天赋有限,也许一辈子都无缘无垢,所以知命乐天,成就万法之后,就不再努力,而是大部分时间潇洒,每日只例行做做功课,稳步前进。
实际这也是绝大部分修士的做法,正所谓小富即安吧。
今天和往常一样,温心予来到执子城的衙门,惯例看了一下卷宗。
执子城有府衙理事,温心予在这里属于太上皇,想管她就是老大,不想管也自然有人负责。所以温心予通常就是挑一些她有兴趣的案子问问,然后同样是凭兴趣去判。
大多数时候,她处理的都是和女人,情爱有关的事。
尤其是那些和丧夫,偷情之类的事有关。
这女人兴恶的时候五花八门全看心情,行善的事则几乎只有一类,就是为女人做主。
算的上是这时代典型的女拳分子。
这刻正翻着卷宗,忽然一个案子映入眼帘。
“咦?这是怎么回事?”温心予道。
旁边师爷上前,不用看卷宗他都知道温心予关心的是什么,赔笑道:“姑奶奶问的可是李家庄的案子?这个叫瑶姬的姑娘,是千秀阁的女孩,前些日子被李家大少看中了,这不,前日才派人迎娶回家,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死了。李家的人说是瑶姬害的,就告上了衙门。程府主看到这案子,觉得您可能会有兴趣,当时就押了下来,等您批驳呢。”
温心予对此并不奇怪,看着卷宗只是道:“看这上面的供述,这个瑶姬说,李家大少的死,是因为他修炼了不该他修炼的仙法?这是怎么回事?”
那师爷便道:“这是有些奇怪。那李家本是凡人,哪里会什么仙术了。这瑶姬要找别的理由也就罢了,偏生找这么个借口,却也太可笑了。哪有这般事嘛。”
温心予便道:“那到也未必。当年……我可也曾经遇到过一桩类似这般的案子,还因此好运得了一门秘法。咦?这趟不会又有好运气吧?到也有趣。”
温心予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若是真能因此得到什么如辨情秘法那般的有趣仙法,到也是个不错的机缘呢。
别人欲得机缘,都要上天入地,游历天下。她温心予却是闭门家中坐,福自天上来。
想到这,温心予道:“去把那个瑶姬给我带过来……瑶姬……这是什么破名字,不就是妖姬嘛……”
温心予不屑冷笑。
同一时间。
城府囚笼。
公孙蝶气咻咻的坐在牢里,口中还在骂着:“什么破计划,臭计划。竟然为了你的计划,让老娘为你嫁了一次人!宁夜你真是混蛋!”
虽然实际没让那登徒子占什么便宜,但女孩子是最重仪式感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恶心混蛋拜了堂,虽然实际是幻术,但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是真事啊,公孙蝶就气不打一处来,暗自发誓,此事一了,定要好好报复宁夜一番。
该如何报复呢?
唔,就一夜十次吧!
大道同传,传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