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某家也是执行族长口令罢啦,不过即便是没有族长令下,某家也不会叫任何人在某面前伤害刘大管事一根头发的。”
刘家林家本来就没有仇恨,相反几家的大家长还互通有无,这林无敌说话叫人听着心里暖暖的,刘娘子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更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温婉一笑轻轻弯了下腰福了一礼,只是林无敌挪开一步不受。
“那咱们广场上去吧!”
“好!”
“林家郎君请!”
“刘娘子也请。”
两人一路并肩,身后都是跟着一大群人护卫周全,前头几十号人马打着火把照亮大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广场上,李氏二房的敲锣打鼓声再次声传四方,不过这次鼓声不急,但是却震撼人心,打鼓的人光着膀子扎着红色腰带,红色头带满身大汗,每一锤下去都用尽了胳膊上的力气。
刚刚天黑没多久许多族人都没有上榻歇息,这一家伙都跑出来看热闹,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个坐在树下乘凉的年轻人伸着头看向旁边的白胡子老头;
“三叔公,这又是作甚?鼓声稳稳当当不徐不疾的?难道又来了贼人?”
“你这娃子,整天不学本事,这是聚众鼓懂不?要是来了贼人就会和上次一样,鼓声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一浪紧接着一浪,走走走,聚众鼓响恐怕也不是小事儿了。”
树下凉快的一群老少拍了拍屁股结伴同行往广场上走去,与此同时这种画面在李氏五个庄子里不断地出现。
李家庄本庄北头蓝田县衙里,正要和几个小妾厮杀的县令铁青着脸出来;
“又是什么事情?难道又有不开眼的贼人来撒野了?难道不知道我蓝田县乃是和长安城一样稳如铁通的治地?”
蓝田县主薄在一旁耐心解释着;
“回县尊,此乃李氏二房的聚众鼓,不是抓贼的。”
“是啊县尊,方才属下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那内宅大管事刘娘子抓住了两个酿酒作坊里偷酒的内鬼,刚刚就地斩杀,这会儿还要打杀内鬼的妻子儿女,所以才敲打了聚众鼓,这是杀鸡儆猴给他们族人看的。”
“哦?这个什么娘子的,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还能下去这种死手,恐怕是受了别人的挑拨离间吧?”
“县尊有所不知,这李氏二房的内宅大管事可不是等闲之辈,掌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呢,她老阿娘更是厉害的紧,乃是上代族长老县男的亲乳娘!”
县令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啊?原来刘老夫人的闺女呀,怪不得敢杀人呢!那老夫人可不简单,听说伺候过好几个皇帝至尊吃茶呢。”
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县令,旁边的几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主薄来了一句;
“启禀县尊,那刘娘子还要打杀下人的妻子儿女,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阻止一下下?”
刚离开几步的县令扭过身子;
“阻止什么?”
“阻止他们枉杀无辜啊县尊,总不能连孩子们都不放过吧?”
蓝田县令总算智慧了一次;
“人家自己执行家法族规,咱们去阻止个狗屁?本县家族里还浸猪笼执行家法弄死过族人呢!更何况人家那可都是李氏二房的户籍,可不是朝廷的人马打杀何人?惩罚何人?那是人家侯爷的家事,要去你们脱了衣服自己去,别连累本县啊!本县可不是那小侯爷的敌手,惹毛了那小侯爷,皇后殿下不得把我的皮扒下来两层?”
蓝田县令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内堂,哐当一下关了中门,外头几个领头的都来看着主薄,主薄摇了摇头开口;
“把大门关紧,一个人也不准跑出去啊,咱们这个衙门里能惹动那活财神的还没出世呢!”
不说这边县衙关闭大门,只说李氏二房的五个庄子,还没一个时辰就聚会了过万的族人男女老少都有,把李钰设计的巨大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