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楠在身后喊道:“如此,明日比武,希望文大人可以前去观看,一来表达支持之意,二来也可就此观摩咱们未来的虎狼之师!”
文朝衣脚步一顿,应道:“嗯!”
方景楠心中一喜,文朝衣这几年给各军将拔发粮饷,又是文官,威望还是很大的,有了他的支持,整合一事,自然会更加顺利。
听得衙内小吏把方景楠送出去后,文朝衣迷醉的双眼逐渐清醒,他依坐在书桌前,轻轻地回忆刚才与方景楠接触的每一个画面,交谈的每一处细节。
嘴角不由微微翘起,他轻叹道:“有趣的小子!”
拿起桌上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信签,这是巡抚叶廷桂写给他的私人信件,文朝衣没有另取纸张,而是把信纸翻转,在背面写了四个大字:关你甚事!
……
与此同时,宣府镇重城,张家口的范氏宅院。
内堂密室,一众山西各大商号的当家之主聚集一堂,如果把他们的身家加在一起,足可抵大明朝好几年的税赋收入。
而此时,他们已经在里面谈了快一个时辰了。
吱吖,沉重的木门从里面打开,衣着考究精致的范永斗率步而出,在他身后,七个张家口富商鱼贯而出。范永斗把他们送到大门口,众人相互拱手,客气地礼貌告别。
范永斗回得身来,冲旁边一位躬身相候的年青人道:“东行,准备一下,去一趟山西潞安府。连家出事后,那边的铁产量降得厉害,东边已经催要多时。你这次多带些银两和人手,把那边规制起来,此事牵扯各州县府衙还有王府,非是易事,你若处置得当,族里将对你另有重用。”
范东行拱手礼道:“小侄明白!”
顿了顿,见范永斗再无事交待,他没有退去,反是大胆地问了句道:“听婶娘说,怀仁城那边出了点事,族弟东来都死了。”
范永斗看了眼这个侄辈中的翘楚,略带考校地问道:“你认为,怀仁城一事,有何担心之处?”
范东行低着头,沉声道:“杀鸡取卵!”
范永斗眼中闪出一丝赞赏,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各家担心的也是朝廷忍不住要对咱们动手了,哼,一群喂不饱的猪。”
范东行抬起头,眼中满是暴戾之色,道:“真以为咱们是沈万三了,家叔,不如咱们……”
范永斗轻笑道:“你呀,年青人就是毛躁,要沉得住气,别动不动就想着鱼死网破。朝臣那么多,各自都有想法,若是统一了意见,去的就是张家口,就是介休了。”
范东行道:“您的意思是,这次是一小搓人的敲山震虎之计,希望我们自乱阵脚?”
“你有此见解也算不错,”范永斗颔首道:“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