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但有了蜂窝煤炉,那行船时随时都有热火,煮茶热饮热食的,舒服不只一点点。
方景楠把这个记在心里,准备回头有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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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为山西最大的一条河,围绕着汾河,还有着许多支流,较大的有潇河、文峪河、浍河,滋养着山西大地。
如此,汾河沿线,自然也便有着许多河道官,署衙为管河道。管河道自然是由文职的河道衙门负责,卫所兵与边军是沾染不上这等肥差的。
万历朝之前,河道衙门都是即管河道也管漕运,毕竟大运河也是河呀。可由于漕运的差事太肥了,无数人争抢下,也为了分权,万历朝开始,便把河道和漕运拆分开来,分为河道和漕督。
船队沿汾河往上,途经绛州、临汾、平遥、祁县,行驶九天后,来到太原府外的清源县,这时,船队忽然被人拦下。
正是汾河清源段的河道官。
“停船!”
在麻武候拿出通关碟照和方景楠悄悄递上买路钱后,仍然不给放行通过,死活都要上船检查。
“落帆,船里所有人都站出来,放下武器,官差检查!”
汾河水上,方景楠船队的四艘大盐船就这样,被十几条手摇的橹船拦住不放。
方景楠远远瞥了一眼,在这些小橹船的后面十几丈外,悬停了一艘小的苍山船,约莫也是一百料的大小,上面挂有一面管河道的旗帜。
“怎么办?”李家的船老大沉声问道,说话时他双眼紧盯向远处的那艘小苍山船。
方景楠皱了皱眉,他们已经拿出了参将姜建勋的手令,并且表明了大同镇边军的身份,可是这群管河道的差役却仍然强硬的要上船检查。
船上违禁货物到是没有,可有八千两纹银,这个……估计更违禁!
方景楠低声对船老大道:“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冲过去,能不能把他们甩开?”
船老大想了想道:“我们应该可以,但后面的船估计不行,”说着他呶了呶嘴道:“那苍山船头,有一门佛郎机炮,若是追着后面的船一直打,怕是会有不少损伤。”
“所以,只有贴上去,跳上船近战了?”方景楠忽地说道。
听见这话,船老大唤来一个船工低语了几句,只见船工竟挂起了一串颜色不一的小旗巾。
“你这是……发信号?”方景楠诧异地问道。
船老大眼中厉芒一闪道:“这是我们李家独有的旗语,意思是让后船等会跟紧我船,一同杀出去。”
方景楠忽地大笑道:“李叔无需如此,刚才我只是这么一问,我们是边军,而且没有夹带私货,他们若是要查,那便查呗!”
“至于说这些银两……”方景楠双眼一眯,厉声道:“就看他们有无此胆!”
“哦哦哦,”李叔咧着嘴,憨憨地笑了一下,“后船装了许多张氏子弟,弄得我把公子军官的身份给忘了。呵呵!公子勿怪!”
方景楠哪里会怪他,只是觉得,大明的人心散的差不多了,连一个驶船的船老大,为了银两与人情,就敢撸袖子与官府拼命的。
另一方面,方景楠也不得不感叹,此老汉确实够意思,为了姻亲张氏的人,就敢冲撞官府的河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