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气氛难以打破,阿烛的眼睛来回打量夏萧和轻叶儿,不知他们这是几个意思。若让她这么聊天,她肯定受不了。但说话是一种艺术,此时这种行为,也是艺术的一个细小分支。
最终,轻叶儿微笑,像让夏萧放松,她会说的。从她留下夏萧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说。有的事看起来很重要,可并非说不得,因为即便传播开去,也没人知道是从她这散布出去的。她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即便是花魁,也只有吟歌起舞时才会被人想起。
和前晚一样,三人围着圆桌,虽没酒菜,可有茶水。阿烛端着茶杯,咬着杯沿,看轻叶儿极美的娇容。即便没有粉黛装饰,也依旧好看,只是说起的事,很脏很乱,像温柔华丽外表下的肮脏垃圾。
“那座塔是俞谷的禁地,也是王族皇室下了死命令不让靠近的唯一地方。很多年少的修行者都好奇,便去窥探,可有人翻进去,但从未有人出来。有人说,它是个爱食人肉的怪物,可没人知道究竟。你进去过,看到了什么?”
“只有两道古老的纹路,看不懂什么意思。”
夏萧将怀里的玄冰拿了出来,在桌上推给轻叶儿,她凝视好一会,才肯定说:
“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纹路,恐怕只有符师才知道。”
“先说说换人的事吧!”
轻叶儿鲜有的乖巧点头,娓娓道来:
“因为看守禁地是个安逸事,很多大臣都抢着干,有的会派出修行者看守,想抓住两人来邀功。有的置之不理,只是想图个清静。所以你这次去没见到人,下次就不一定了。不过你能飞,想必是木行的修行者。”
“聪明。”
“一直说聪明,显得我很笨。”
“你的确笨,否则现在也不该待在这。”
“什么意思?”
“现在南国内政不断,留仙居还这么大肆待客,你不觉得有危险吗?”
“政客来去,和我留仙居有什么关系?”
夏萧摇头,不以为然。可他一外人,没准备多管留仙居,问;
“朝中大臣为何都抢着到禁地去?”
“我刚才说了,有的是为了邀功,有的是为了清闲。”
“还有呢?”
轻叶儿觉得夏萧在故弄玄虚,还能有什么事?莫非他们在争取看守的同时也一次次进去了?说到这个,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和朝中的昭武副尉有关,可夏萧怎么有一种知道的感觉?轻叶儿看向前者,他含着笑,就知道有过一些先例。这么大的诱惑摆在这,谁不想得到些宝贝?
“想起来了?”
轻叶儿怔了怔,随之点头,看来这个方欢,观察力强到能从自己的微表情里看穿自己的心思。轻叶儿也曾试着学习观察他人的细微表情,可始终盯着别人看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事,很快就会被看穿。但夏萧表现得极为平常,只是喝茶,或挑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