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啊,这成什么样子?”姬仇手指额头出言催促,“快些来,只差这一点了。”
纪灵儿想必是真的生气了,坐在桌旁不接话。
姬仇知道纪灵儿生气的真正原因,也知道如何釜底抽薪,但他真的不喜欢炎箭宗的这些人,实则他对纪怜羽也是有些芥蒂的,原因也很简单,冯天伦当初曾经试图杀他,如此恃强凌弱,恩将仇报的卑劣之举,纪怜羽竟然并未将其逐出师门,而是暂夺宗籍,以观后效。
女人一生气,十个有九个会不说话,纪灵儿亦是如此。
纪灵儿不说话,姬仇也不说话,但最终还是姬仇心软了,他想到了事发当晚纪灵儿的舍命相救,拼着身受重伤也不放手。
正准备松口让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姬仇。”
姬仇听出了敲门的是王老七,也未应答,而是先看了纪灵儿一眼。
纪灵儿歪头一旁,亦不表态。
“进来吧。”姬仇回应。
王老七推门,探头进来,见纪灵儿坐在桌旁,急忙冲其挤出了尴尬讪笑。
纪灵儿很不喜欢王老七,亦不曾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一刻也不多待,离座起身,向门口走去。
“唉,你把药膏留下啊。”姬仇急忙讨要。
纪灵儿不接话,不转身,径直出门,气呼呼的去了。
王老七知道纪灵儿是生气离开的,也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愧疚的看向姬仇,“这个,这个……”
“你怎么来了?”姬仇问道。
“唉。”王老七叹了口气。
姬仇说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他们,我给你作证。况且我是饲院辅事,坐骑中毒我也脱不得干系,他们若是真要责罚你,便与我一起责罚好了。”
“不用了,”王老七缓缓摇头,“下午律元子找过我了。”
“哦?他为什么见你?他怎么说?”姬仇疑惑问道,此前寻王老七问话的只是扈大娘和天相子,二人一个是饲院主事,一个是内务堂堂主,而律元子是刑律堂堂主,按理说在正式问责之前此人是不应该跟王老七见面的。
王老七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转身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转身回来,拉过凳子坐到姬仇的床边,低声说道,“我要走了。”
“什么意思?”姬仇追问。
王老七沮丧的说道,“事发当晚我们曾经拼命补救,故此他们断定此事不是你我所为,他们也相信我所说的几种毒药混合起效一节,故此断定投毒者另有其人。”
“既然他们相信投毒的另有其人,为什么还要撵你走?”姬仇不解。
王老七说道,“虽然投毒的不是我,但此事我脱不得干系,失察渎职总是有的,他们希望我今晚不辞而别,造成畏罪潜逃的假象,以此麻痹真正的投毒之人,以便于他们日后暗中追查。”
听得王老七言语,姬仇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律元子等人会如此处理此事,愣神过后出言问道,“既然你不是投毒之人,也就没有畏罪潜逃的必要,投毒之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一定会生出疑心,他们如此安排,能起到效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