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梁荀的语气平静如水,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事实上,若非这两人各自浑身是血的话,这里的气氛还真的是悠哉而惬意的。
当然,这要刨除冰天雪地中狂嚎着的,尖锐的风。
无性:“可是有人能。”
“你?”梁荀头也不回。
“或许是我徒儿,也或许......”
“不,不要有这么多的或许,只要我不出剑,起码一切看起来都是安全的。”
“包括那场浩劫么?”
梁荀突然停下身形,回望着无性的眼:“结果只有一个,但我们谁也无法确认唯一的真实。”说罢,他便真的走了。
无性没有尝试留住他,因为那很难。
没有人能在极北留住梁荀,就像没有人能在蝉林中找到火山——那都是理所应当。
可惜的是无性本以为自己可以留下梁荀的,但真正照面之后,却难过地发现对方的强大有些超出预料。
或许在某些方面,梁荀也是超越规则的人了,人间似乎再没有这样强大的人。
无性不再能维持那残破的法相,于是光影消散了,狂嚎的风裹着锐利的霜雪搭在他的身上,很快,他就变成一个雪人,只有一颗瓦亮的光头露在外面。
他突然发觉这幽陵好像与蝉林有些相似,都是那样多的山。
天崩地裂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去地面上到处都是的,无数道如巨龙延伸出的爪般的恐怖裂痕之外,竟还有那样多的高耸雪山平静伫立。
“嘶——”
无性忽地表情扭曲,他身上的衣裳突然撕裂,像是被风割的,撕裂的衣衫下,渗出血来。
“也太强了......”
......
无明跪在那里,像是死了。
不过很快他就会再度睁眼。
张天生仍躺在那里,却已不知是不是原来的张天生。
他满身的黑气流转,像是实质的黑夜包裹着他,整个一大片空间中,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体被一道红色勾勒出轮廓,那是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描出的线。
云净安走了,因为不安。
那漆黑如夜的空间中,处处都透露着冰冷,那道血色的线,令他作呕。
实际上他有些恐惧。
“你有些不安了?”在先前,方天刚就看出了什么。
“还好。”云净安回答。
“你现在可以选择后悔,然后站在正义的一方。”
“正义?”
“嗯。”
“那谁是邪恶呢?你?”
“说不准呢,不过你若悄悄离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云净安笑着摇头:“我来这,就已经决定不会回头,不然我为什么不去找梁荀呢?”
“无性去了,看样子......嗯,应该打完了。”
“我若去了,和梁荀联手,说不定能杀了无性,你说呢?”
“当然。”方天刚如是说,“不过梁荀自己也能,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太不了解梁荀。”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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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人间,除了无性,没有人可以打败梁荀。”
“无性?”云净安不解,“我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想要超脱规则的人,他强到可以与梁荀对手?”
“现在的他不能,但是他随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