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
何秩咬牙恨声说道,“真是废物!”
“当当当!”
随着铜钲清脆的声音,正在攀爬云梯的屯长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带着数十个残兵,狼狈不堪的撤了下来。
与何秩想象中的一鼓而下不同,第一波进攻的一个大屯,两百多人冲上去,没过一个时辰就被黄巾贼锤得只剩下一个队了。
估计都不满一个队,应该只能活三十来个,成功下了云梯的汉军,又在城下被射死十数人。
刘毅在心中一哂,虽然他在攻城之前就劝说过,蛾贼不可小觑,虽然没了首领李绍华,还死了进半队率,但是估算下来,城内的兵力依然有千余。
纸面上攻守防的实力比是2:1,但是其实不能这么算,何秩带来的骑卒是不能算在实力内的,加上刘毅的一共三队骑卒的命令是扫荡周边的小股黄巾,不让他们聚集成团,还肩负了外围警戒,防止援兵的责任。
所以他们的兵力,并没有足够的优势,现在又没猛将打头,没人能在城墙上站住脚跟。强行攻城的结果就是碰的头破血流。
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何秩没有让刘毅打头阵,而是让自己手下的一个屯先上。
结果光是冲到城下架起云梯期间,就被射死了百余人,蚁附攻城的时候又被杀了近百人,只剩数十人连城头都没上的去,就被撵了回来。
没办法,不是何秩不想派更多的人上,而是受到条件限制,仓促之间云梯只来得及做了这么多,这一面城门附近也只有这一段位置最适合大队展开,其余地方歪七扭八,高低不平,没办法大队冲锋。
刘毅看到何秩脸色气得脸色发青,而其他几个屯长都是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声不吭,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军候,现在的情形,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同时攻打另外几面城门,分散蛾贼兵力,从而寻找战机,二是一鼓作气,轮番上阵,不给蛾贼喘息之机。”
毫无新意的两个办法。
他提出攻打平寿的建议时,是把自己的战力考虑在内的,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不上场。但是何秩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居然没派他上阵。
他刚才也想了一下,无非就是自尊心加愧疚,不好意思再占他便宜。
何秩或许想的是,刘宏远都把最难啃的骨头给啃了,我要是还拿不下来,这功劳和别人施舍的有何区别?
五倍攻之,十倍围之,现在只有不到两倍的兵力差距,他现在还真拿不下来,除非何秩自己带着手下的精锐一起上,才有那么些可能,而且这样即使拿下来了他自己的亲卫也要伤筋动骨。
刘毅看了看这几个或许还在心里幸灾乐祸的屯长,心中叹息一声,也罢,何秩这个人还不错,也没什么大的城府,能帮就帮一把。不然何秩头铁再试一次又被击退,战损超过两成,这一战就不好打了。
于是他上前两步,走到何秩面前,先是深深地同他对视了一眼,继而双手抱拳,低头行了一礼,沉声说道:
“军候,属下请战!”
……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有十数息,才听到何秩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刘毅听令,汝率吾之亲卫,以为先登,击破蛾贼。”
……又激动拽文了。
刘毅不顾其他几个屯长看二傻子似的眼神,轰然应诺:
“唯!”
紧接着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原本跟在何秩身后的一个魁梧汉子急忙追了上来,正是何秩的家仆兼亲卫队长,何通。
没有何通的配合,他可指挥不了何秩的亲卫队。
“刘屯长,不知你打算怎么攻城?”何通原先城头大战黄巾将时也在场,知道他和何秩的关系,也不客套,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