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听到他的疑问不由一声苦笑,“司马,主上说四万石筹措需时较长,因此只能先行运送半年的粮秣,后续粮草会陆续分批送达。”
刘毅听到何田的解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何秩能够将全部军备凑齐已经殊为不易,而且不仅仅凑齐了,还都多出了一部分给他备用,更是难能可贵。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
要是这些武器铠甲同粮秣一样只送来了一半,他也不会多想,只会认为是那两个郡国不配合,从而更改计划重新整编罢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就连他想象中最难凑齐的战马,何秩都多送了三百匹过来,偏偏是粮秣只送了一半,这不由得他不多想。
他在脑海中估算了一下,如果失去何秩的支持,要养活这人吃马嚼的近八千张嘴,起码要五县之地,也就是说,除了这平寿县,他要再实际控制四个县。
在己方控制下的肯定不能动手,那么半年之内,要连破黄巾四城。这样即使是何秩是故意想要用粮秣来钳制他,来卡他脖子,他也不用发怵。
不过就算是何秩故意留一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他们关系要好,但是若是一点防备措施都不做,他反而会觉得何秩有些憨憨。
就是不知道何秩那是真没凑到还是故意没给,刘毅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矛盾,既想何秩傻一点,又希望他别那么蠢。
如果是故意没给,他虽然会高看何秩一眼,但是也会开始做相应的防备。
刘毅转头看了看恭立在一旁面黄肌瘦的何田,暗道此人这一路上运转粮草也是出了不少力,那一句月许未合眼也肯定是有几分实情,他拍了拍何田的肩膀说道:
“何田,你能按时运抵粮秣辎重,当记一功,此番路途劳顿,你且回营歇息去吧。”
刘毅目送着何田离开后才太史慈说道:
“子义,现在情况有变。”
“训练时间没有半年,我只能许你四个月!”
太史慈一听急声道:“明廷,是否出了什么变故,四个月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仓促了。”
“不错!”刘毅沉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本来此次运送的粮秣应是够一年所需,但是此次只有半年,以我对骑都尉的了解,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们只能做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半年后断粮!而若要自给自足,则需要五县之地。”
“因此,除了只能用四个月训练外,还需要在两月内连下蛾贼四城!”
刘毅深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继续说道,“若是无法做到,而粮秣又未至。那就只能将士卒解散。”
如果有选择,刘毅也不想这样,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何秩输的起,但是他刘毅输不起。
出了问题,不只是不能更进一步,野心化为泡影,而且就连能不能保住当前的位置都是个问号。
说不得就要来个挂印而去,静待天下生变了。
但是,那时候诸侯已起,再也没有发展的空间,他只能给别人做打手做小弟了。
而太史慈此时已经是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闷声说道,“明廷,慈只能尽力而为。”
刘毅看到太史慈这副表现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家伙好像接的是断后送死的任务一般,他轻笑一声,对着太史慈说道:
“子义毋须如此紧张,从明日起你我同将士们同饮食,同训练。“
“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区区几个蛾贼,旦夕可破。”
太史慈听罢盯着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主上愣了半晌,直到眼皮开始发涩才回过神来,继而单膝跪地,回了他一个字。
“唯!”
…………
四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