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心中一动。
他本来就在为幽州的事情发愁,正打算去拜访一下几个老朋友,听听他们对乌桓的看法,不过在此之前,先问问这个同样有善战之名的本家晚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虞想到这里,眉头一扬,将脸色的冷色收敛,对着那小吏吩咐道:“快请。”
“唯。”小吏得了刘虞的吩咐便点头应命转身而出,不多时,就将人领了进来。
跟在小吏身后的刘毅一走进正堂,就见到上首正中有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着黑色袍服端坐在案前,他心知此人就是刘虞,就上前几步,恭敬行了一礼:“刘毅拜见宗正。”
刘虞在看到刘毅进来的时候便开始起身,此时刚好绕过桌案,两步上前将刘毅扶起,“毋需多礼,论辈分,你应当叫我族叔才是。”
嗯?
刘毅听到刘虞这么说,也不客气,当即改口。
“毅拜见族叔。”
毋需讳言,他本身就是来寻找组织的,而且以刘虞的阅历,恐怕刚听到他拜访的消息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完全没必要欲拒还迎遮遮掩掩的,
刘虞听见刘毅这样直白的改口,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
确实如刘毅所想,刘虞刚听到小吏的汇报就猜到了刘毅的意图,但是见到刘毅如此坦诚还不由得有些欣喜。
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普遍不喜欢年轻人在他们面前耍小聪明,尤其是很多人的小聪明还很拙劣,一眼就被看穿。
而刘毅明明可以很聪明,但是却没有同他耍小心思,这样就让他感觉很舒服。
刘虞心里的高兴便立刻表现在动作上,他拉着刘毅到他的案前,让刘毅同他对案而坐,随后才问道:“宏远,你来雒阳可是前来吊唁杨司空的?”
“不错。”刘毅点点头,“除此以外我还带了计簿,一并进行上计。”
“呵呵。”刘虞咧嘴一笑,“我倒是忘了你是履新的郡相,按制初次上计应当要亲自向陛下递交计簿的。”他担任甘陵相的时间连一年都没到就被升为了宗正,根本就没机会上计,确实一下子没想起这个规矩。
刘虞说完就拿起面前的帛书递给刘毅,“宏远你来的正好,我也不同你客套,我正为此事发愁,宏远知兵.......”刘虞说着停了一下,“若无其他要事,不知可否帮忙参详一二?”
呃......
刘毅闻言一怔。
......这可真不见外,刚见面没说几句话就给使唤上了。
然而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毫不犹豫的接过帛书。
因为这可是件好事,就如同刘虞刚才所说,这是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待,只是视为本家子侄,所以才没有虚言客套。
刘虞其实是在用自己的动作行为向他传达一个信号,“我是把你当自家人看待的,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说。”
刘毅心中明白刘虞的意思,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种默契只要意会便可,没必要述诸于口。
他打开帛书逐字逐句的仔细,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尽心尽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幽州.....
张纯.....丘力居.....公孙瓒......
小半个时辰后,刘毅将手中的帛书合起,抬头对着刘虞道:“族叔,帛书中所言为乌桓叛乱一事的始末,族叔想问何事?”
刘虞一脸严肃,“以宏远之见,经过此败后,张纯丘力居等短期内是否还会再次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