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知肚明,但徐和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渝之色,他只是恍若未见,继续说道:
“方才关于是战是退已有定论,唯一的难处是在于该如何全身而退,本帅虽有一计,但苦于士气低迷,军心难用,本犹豫着是否讲与诸位,但如今,上天助我,只要稍加引导,不仅我军士气可复,还能打击汉军士气,此计最大的破绽,已不复存在!”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徐和手下的那几个心腹如果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否则未免也太蠢了点,只见徐和话音刚落,面前就七嘴八舌的应了回来。
“不知渠帅有何妙计?”
“既然渠帅已有定计,尽管吩咐便是.....”
“渠帅之策自然.......”
......
......
徐和微微颔首,他满意的听了一阵,最后嘴角微微勾起,双手虚压。
刚才说话的人都很有眼力见的住了嘴。
“想要安安稳稳的撤走,最大的难处便是游曳在左近的汉军骑兵,说起来也惭愧,因为无人会骑军的编练,本帅虽然也有千余骑的部曲,但这些......只能称得上的骑在马上的步卒,所以......想要对付那些骑卒,还要另寻他法才行。”
“至于那办法......”
徐和咧嘴一笑,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还得要感谢刘宏远才行,本帅还是从他那里找到的灵感!”
............
翌日,辰时。
天已大亮。
湛蓝色的天空下,有一匹孤骑正策马狂奔。
马蹄踏下,一朵初绽的野花登时枝摧叶毁,一冬的孕育努力就这样毁于一旦,接着马蹄扬起,残枝败叶立即被甩了出去,花瓣露珠四下抛飞。
马背上的骑士全然没有在意到这些,他额头见汗,拼命挥舞皮鞭,丝毫不爱惜马力。
如果以局外人的角度,蓝天、远山,孤骑,倒也是一副别有韵味的隽丽画卷。
但......
刘毅不这么想。
此时正时用朝食的时间,刘毅一手拿着粗粝的馍饼,一手拿着皮制的水囊,刚吃两口,还没来得及喝水,便远远的看到一骑疾驰而来。
那骑卒身后斜斜的背着一杆红底黑边的小旗。
汉军侦骑。
刘毅心中“咯噔”一下,将手中的水囊缓缓的靠在屁股下的木桩边,徐徐起身。
侦骑六时辰一轮,按规定时间轮换回来的侦骑一个时辰前才刚刚返回,那么现在赶回来的这个,无疑是出现了紧急情况!
那侦骑一直冲二十丈外方才一勒缰绳滚鞍下马,落地的时候甚至还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
刘毅深吸一口气,把粗粝的馍饼三两下塞进嘴里,囫囵咽下,随后直接迎了上去。
“府君......”
侦骑年岁不大,看起来也就将将二十,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刚才落地的时候太过着急,崴了脚。
这年轻的骑士见到刘毅迎面走来,连忙一个抱拳,急声道:
“蛾贼天方亮便埋锅造饭,随后便出营列阵,似是要强攻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