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家当中也是不一样的,有些就是个大坑,比如说袁氏,只能利用不能倚仗,不然就很可能同冀州牧韩馥一样,身为一方州牧,只不过因为是袁氏故吏,便被迫让了翼州,为他人做嫁。
而杨氏却又不同,声望影响力都是当世顶尖,不输与袁氏,却人丁稀少,嫡系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人,中间甚至出现了断层......杨彪都已经四十大几了,而杨修才十二,中间隔了差不多近三轮,对于古代而言,这是整整空缺了一代人!
若是放在平时,这也不算多大的事,可在偏偏后面几年是关键时刻,那时候杨彪已老而杨修年幼,就算杨家想要效仿袁家打算兴风作浪,也没有人能站出来。
况且从历史上看,杨氏似乎同袁氏也不是一路货色,相比较袁氏而言,不管是杨赐还是杨彪都做到了忠于王事四个字,杨赐已薨姑且不提,现任家主杨彪也曾有过力争董卓,尽节护主的事迹。
虽然没有以死相争,但在刘毅觉得也能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大世家的家主,肩负的东西太多,要考虑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自然是不可能轻言生死的。况且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们这些最后一批有人望的老臣就这样轻易的死了,恐怕对于献帝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尽管在陛见后刘毅知道了刘宏对自己颇为欣赏,但他还是毅然决定积极向杨氏靠拢,而杨家果然在朝堂上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杨彪自己因为守孝甚至都没出面,募兵四万的事依然悄无声息地就这么通过了。
不过凡是有利自然有弊,在享受到了圈内人的好处之后,刘毅现在就面临着弊端。
“若非宏远来援,恐怕临淄此时已然城破,纵是十里相迎亦不为过。”黄琬言语之中颇为热情,上来就拉住了刘毅的手。
刘毅说的弊端自然不是这个,对于拉手这件事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早就习惯了,有时候为了表示热情自己甚至都干过,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宏远,先前我在城上督战守城,先是听闻城外呼喊贼酋徐和已死,紧接着攻城之贼便溃退了下去,随后就见到黄巾贼又一次大败,龟缩进了营中......”黄琬目光灼灼的看着刘毅,问道,“想来,那贼酋徐和应当确已授首。”
刘毅心中感觉有些不妙,但面对着黄琬热切的眼神,也不好不答,只能硬着头皮缓缓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答复。
“不错,徐和为我临阵所斩,确已授首。”
此言一出,不仅当先的黄琬喜形于色,就连其身后原本默不作声的一干官员也轰的一下喧闹了起来。
很正常,这些官员起步都是黑绶,见识都不差,他们虽然也都听到了刘毅当时的呼喝,但还是心存疑虑,没有尽信。
因为在战场上的虚假宣传太多了,击退能说成击伤,击伤能说成斩杀,反正怎么能提升士气怎么来,所以尽管听见了刘毅宣称徐和已死,也未曾见到徐和出言反驳,但还是心中存了些疑虑......毕竟重伤昏迷同样是没办法出来反驳的。
但一个死了的徐和同一个虽然重伤但却被救醒了的徐和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此说来,此时城外的黄巾贼连遭大败,又失了头领.......”黄琬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倏然抬头,看向刘毅,急问道:“宏远此时手中可战之卒还剩几何?其后是否还有援军,需几日方能抵达?”
刘毅看着激动的面色都有些涨红的黄琬,心中咯噔一下便是一沉。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先前不愿意同城内取得联系的担忧,果然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