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苏在。
他觉得就无所谓了。
一尘不染固然好,但若是有必须要做的事,何必爱惜一身羽毛,
染了,黑了,就这样了。
我从光明来,却往黑暗去。
无怨无悔。
...
...
深春。
冰雪融化。
连接着魏洲南北两境之间的长桥边,站在一名麻衣的赤足僧人。
桥长百里,如是天成,其上凝聚着极多的灵气。
桥下便是洋流,在这宽百里的巨桥之下,滚滚而逝,奔腾不息,冲击拍打着漆黑坚硬的山崖,惊起无穷的雪浪。
这赤足僧人双眼若流淌着慈悲,左手抓着一本古朴的经书,口中喃喃着“将我由幻想引向真理,从黑暗引向光明,从死亡引向永恒”。
这是吠陀古经里,大林间奥义书里的一段话。
而那古朴的经书,便是吠陀古经。
赤足僧人名大梵天。
乃是佛门二十诸天。
在一千五百年前曾被夏极“杀”过。
但他又因为未知原因,在施鹿寺里重新化生,于寺庙最中心的一颗奇妙的“卵”中生出。
此时...
大梵天只是看着汪洋恣肆的河流,面带微笑。
未几...
他若有所感的抬头,只见一只纸鹤落在了桥畔,他便是走上前,对着那鹤上的男子道了声:“见过先生。”
夏极一眼认出这人。
如今的他自是知道世间有极多奥秘,而佛门的二十诸天亦是深藏着不同层次的秘密,而二十诸天的之首的大梵天更是神秘莫测。
他问:“和尚在这做什么?”
大梵天道:“这桥名天龙背,连贯南北,而这座桥极为神异,老衲便是特来告知。”
“神异在何处?”
“灵气充沛,却无有天地之力,无有善恶业力,无可承载飞剑,无可御风之类。而水更是弱水,跌落水中便是沉入水中,直到洋底再不浮起。”
大梵天侃侃而谈。
“至于先生找的神不在南方,在北地,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夏极道:“你说。”
大梵天道:“因为佛在南方,妖在北方。”
他说完,稍稍顿了顿,继续道:“僧与妖不两立,平日厮杀无可厚非,老衲也不会多参与。
妖需入世炼心,却多是如同白纸一张,懵懂无知,如是遇了良人,善人,便是善妖,否则便是恶妖。
但妖却也终究是本性不同,良莠不齐,
僧人见不得这些,便会前去降妖伏魔,
个中因果,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老衲便不剪不理。
然而,数百年前,众神忽是从东而来,踏足此处,然后也不知是发什么何等事,总之那众神便是忽地与妖混在了一起。
众神**本就无限之大,妖有了众神也是再无忌惮,本需炼的心未曾入善,反倒是随了神而越发扭曲,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的北地之景,荒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