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英继续说道:“俞大人妻子早逝,他用情专一,此后未娶,没有后人,所以认你这个侄子做半儿,他曾经多次对外讲述,等到自己百年之后,他的家产都归你所有,是否?”
俞飞祖讷讷道:“是,是有这事,但是……”
“但是你等不及他百年,你欠金钱帮的钱财太多,金钱帮屡次找你讨要金钱不得,已经对外放出口风,说你要是还不还钱,他们就不要这笔钱了,改成要你的命!”罗太英加重语气说道。
“于是你为了能还上钱,就决定杀死你的大伯,来获取他的家产为自己还债!”
俞飞祖惊呆了,他叫道:“当然不是,大人冤枉呀,大爹视我如己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何况金钱帮虽然威胁过我多次,可我大爹是蜀郡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副使,他们怎么敢真杀害我?”
罗太英冷漠的说道:“据我们调查所知,金钱帮的人素来胆大妄为,他们已经请好了杀手,而且就在你们出发来京城前一日,你相好的被人刺死在屋子里。”
“此事必然是金钱帮所为,他们既然敢杀你相好的,自然也敢杀你!根据本官所知的消息,俞大人此次赴京本来没计划带上你,是你央求后他才决定带你一起来!”
俞飞祖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叫道:“可是这案子确实不是本官所为,我怎么能杀害我大爹?我大爹没了,我我我以后还怎么作威作福?”
他猛的指向身后的文士,道:“焦尧,焦尧才有问题!大人我要检举一件事,我大爹、我大爹在我大娘死后迟迟不娶不是他对我大娘用情至深,而是他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京兆尹忍不住问道。
俞飞祖顿时点头如捣蒜:“不错,他喜欢男人,而且、而且他最近就喜欢上了焦尧!”
一名文士打扮的清秀知事露出愤怒之色:“小郎君你这是什么话?休要血口喷人!”
俞飞祖冲他喊道:“你别狡辩,就是你杀害了我大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我大爹提拔做伯知事就是因为垂涎你的美色!”
徐大抠了抠耳朵并侧耳倾听,以图不会错过一个字节。
俞飞祖继续说道:“大人你们可以去查,焦尧最近一定请辞过,我知道这事。”
“而且你们去花小楼找个叫牡丹的姑娘问问,那是他相好的,他有一次跟牡丹说过,说我大爹再逼他那他就杀了我大爹,然后带牡丹私奔。”
说到这里他激动的指向焦尧道:“焦尧你这傻子,这么大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把欢场娘们真当红颜知己吗?她们能信得过吗?你与她们交心,她们却只想与你**!”
一群人看向焦尧,焦尧面色惨白、表情慌张,显然俞飞祖说的是事实。
罗太英挥挥手,有衙役准备上去拿人。
焦尧一下子跪下了,道:“大人请明鉴,下官确实受到过俞大人逼迫,下官也对牡丹说过那番话,可那是酒后的气话,当时下官是喝醉了呀。”
“别听他狡辩,就是他杀了我大爹,绝对是他!”俞飞祖愤怒的冲上去要殴打焦尧。
王七麟一步上前挡住他,对京兆尹和右扶风说道:“二位大人,下官却觉得这俞飞祖更有嫌疑。”
京兆尹客气的说道:“王大人但说无妨,说说你的看法。”
王七麟道:“首先,案发时下官正在门口,俞飞祖等人到来后只有他一人着急冲进去,而且进去后他试了试俞大人的鼻息就喊着说‘俞大人被人害了’。”
“第一个问题来了,俞大人是中毒身死,有可能是自杀吧?他为什么能笃定说俞大人被人害了?”
“其次,从动机上说如果说焦尧大人想要害了俞大人,那他应该想办法将俞大人引到一个无人之处偷偷害死,让人越晚发现俞大人已经死了越好,因为这样才能尽量降低他遭到怀疑的可能。”
“俞飞祖不一样,他害死俞大人是为了获得家产,所以得让俞大人的尸首摆出来,得让外界尽早确定俞大人的死讯,这样他才能获得大人的家产。”
“第二个问题来了,我们该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