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说道:“大爷就是咬你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疼啊!”王七麟甩手道。
徐大说道:“哦,你也知道疼?既然疼那这是梦境中吗?这是幻境中吗?你当大爷没有做过梦?大爷做梦只有一种感觉,爽!”
“不过一旦感觉到爽,大爷就得起来换裤衩子了。”他说到这里又有点尴尬了。
王七麟很郁闷。
他本想玩弄徐大一次,没想到这货还是有脑子的,反而把他给玩了。
回去后他对陈氏说道:“你儿子的事是小问题,让道爷给他稳住魂魄便会好的。”
陈氏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大人,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家尚儿每到了午夜,就会说那个木头婆娘来找他了,他天天晚上会陷入恐惧。”
王七麟问道:“来找他做什么?”
陈氏更是迟疑起来,她悄悄的打量周围,几次开口又几次闭上嘴巴。
王七麟明白了,她在担心四周的环境。
于是他将人带进衙门,此时公堂上正好没人,他们便去了公堂。
王七麟让大家伙都坐下,等陈氏平静下来他问道:“这里没人,你说吧。”
陈氏对儿子陈尚说道:“尚儿,你将木头婆娘对你唱的歌谣唱出来。”
一直飘忽于外、淡然处之的陈尚脸上露出紧张神色,他吞了吞口水吟唱起来:
“一年好景在春前,去做神仙不计篇。莫道此身无著处,也应留得住多天。天上神仙有许难,不须超度要登坛。一朝遇著真消息,方信人间路险宽……”
听到这里王七麟、谢蛤蟆、徐大猛然站了起来,八喵也站了起来,学人的样子用两条腿撑地站直了身躯。
正趴在地上吐舌头的九六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的看看王七麟又看看八喵。
八喵用尾巴撑地站稳然后去拉九六:快起来快起来,没看见爹他们都起来了吗?
陈氏母子吓一跳,纷纷又是惊恐又是迷茫的看向几人。
王七麟对徐大说道:“天上神仙有许难,不须超度要登坛。一朝遇著真消息,方信人间路险宽——这是哪一首名诗吗?”
徐大摇头道:“只从广难老和尚口中听过。”
王七麟也记得他们从那老和尚口中听过。
当时谢蛤蟆巧使计谋在大苇河面上弄出一群鬼,以鬼呼唤,逼广难入河,当时广难便是唱了这样一首佛偈后入水。
如今,他竟然在百里之外的罗坝县又听到了!
王七麟对陈氏母子说道:“这段佛偈——就是歌谣,是晚上会出现的木头婆娘唱的?”
母子两人一起点头说是。
王七麟道:“走吧,我们去你家看看。”
陈家在县城里头一栋小宅子,位于中心区域一条巷子深处。
这位置很不错,巷子两侧多有二三层的楼房,像陈家这样的寻常院落不多。
陈家宅子有些破落,但收拾干净,门口屋檐上挂着一块铁牌,上面有因为风吹雨打而褪色的四个字:烈士徇名。
徐大看到牌子下意识问道:“你们家里有亲人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英烈?”
陈氏苦涩一笑,说道:“没有,不过多年前蜀地闹水患,有一伙贼人盘踞其中,朝廷派遣水师去剿灭他们,我公公和我男人被征调做民夫,给他们运送粮草。”
“结果他们剿匪中有一次遇到陷阱,兵勇们或被杀或被擒,当时我公公和我男人也被擒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