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女子被陈宪这般侮辱,竟然没有丝毫着恼的意思,反而吃吃的笑了起来:“小哥儿真舍得把奴家卖掉吗……”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院中有刀剑相互撞击的乒乓声响传来,紧接着随着一声闷哼,便有几道黑影跃上了院墙,纵身从院内逃了出来。
“谁!”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到了妩媚女子的身边,继而神色阴郁的望向许家宅院的方向。
这须发皆白的老人,赫然便是白莲教的护法秋先生。
他心头惊惧,这小小的许家竟会有如此高手——自己一行四人潜入宅院之中,还没来得及动手,便陡然遇到三名刀客的突袭,对方的刀法大开大合,短短几个交手的瞬间,自己的肩膀就硬生生吃了一掌。
而更让他惊惧的是,他混迹江湖数十载,心头清楚的知道放眼天下能够将刀法施展到这个程度的高手,绝不会超过五人。
若当真是那五个人之一……今晚恐怕难以善了。
随他逃出院子的三名黑衣人,此刻更显狼狈,竟有两人分别于腰部和肩膀负了伤,各自执着兵刃面色严峻的望向前方的高墙大院。
“呼哧——”
有衣袂在风中猎猎而响,三名刀客从院中一跃而出。
“紫面阎罗苏心惩!”老者一瞧清楚正中的那人,便惊诧的喊出了这句话来。
“苏……你来做什么?”妩媚的女子也蹙起双眉,有些诧异的看向挡在陈宪身前的健壮汉子。
苏心惩脸色依旧青紫,他穿着一袭单衣,随手拧着一把朴刀。
唯独没了那满脸的络腮胡须,确实是如他自己所说,少了几分凌厉……反倒像是喝醉了酒的乡野汉子一般。
“这是我的客人。”苏心惩回头瞥了一眼陈宪,旋即转过脸来,淡淡开口道:“春娘子、邱弓湖,你们走吧。”
“什么客人!”邱弓湖皱起双眉,冷声说道:“我等在此地是奉了长老之令!”
苏心惩淡淡说道:“重要的客人。”
“重要到什么程度!莫非比我教的大事还要重要!”邱弓湖冷声责问道:“这鲍家乃是我教天兵能否突出东南三省之围的关键!”
苏心惩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须发皆白的老者:“莫非这世上只有鲍家有船不成?离开上海县,立刻。”
他在“立刻”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似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邱弓湖适才短短几秒钟的交手就吃了暗亏,此刻明显有些畏惧苏心惩,迟疑了几秒,神色惊疑不定的张了张嘴,却没有接话,反而将目光瞥向身边的春娘子。
春娘子神色一冷,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柄软剑,开口说道:“奴家便是不离开你又能如何?”
苏心惩将那柄朴刀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蔑然的瞥着眼前无人,言简意赅的说道:“不走,就死。”
“奴家便要瞧瞧你这紫面阎罗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