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
悠悠油灯下。
罗厚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卷好,塞入了飞鸽中放飞。
尔后,他回坐在椅子上发呆。
罗红尘……那是他心中最敬佩的大哥,风华绝代的大哥,一剑盖压天下俊杰,为罗家带来了无上的辉煌,却也使得罗家遭遇无边危机。
“不知不觉,大哥死了有十五年。”
罗厚叹了口气,憨厚的脸上,有几许疲惫。
十五年,老老实实的他,被逼成了罗人屠。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从床底下取出编织了一半的毛衣,继续编织着。
只不过,他有些恍惚。
自家这儿子,能劝的住吗?
劝不住,他抢了剑,跑的掉吗?
……
安平县。
罗鸿一日未眠。
而这一夜,他收到了两份信件,一份从帝京而来,一份从塞北而来。
一份是镇北王写给他的。
“孙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大伯之事所产生的压力,也无需你扛,别去这什么狗屁赏剑大会,人都死了十几年了,一把破剑有什么好赏的,好好跟夫子学本事,爷爷看好你。”
镇北王的信,让他别去赏剑大会。
翻开第二封信件,这是父亲罗厚从塞北传来的。
这也是父亲第一次写信。
内容很简洁,就四个字。
“儿子,勿去。”
罗鸿看着这两封信,不由笑了起来。
去不去?
罗鸿收了信,又取出人皮册子,拍了拍。
或许,得扩大下收取罪恶的范围了。
抬起头,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有紫气翻涌,第一缕阳光破开云层,扬洒在大地。
似是给大地换上了新颜。
走出了府邸,中庭的风有些凉意。
袁瞎子抱着竹竿站在庭中,微微歪头。
小豆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天机和纯钧两把剑,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罗鸿。
仿佛罗鸿哪怕赶她走,她都不会走。
“我是剑侍,公子抢了剑,得给我!”
小豆花认真道。
罗鸿笑了笑,视线从小豆花瞪大的眼睛上收回,看向了袁瞎子。
“袁前辈,江陵你熟,要不陪本公子走一遭?”
罗鸿道。
袁瞎子几缕苍发垂落,浑浊的眼珠子,看不清任何事物,听闻此话,却是眯起,嘴角上扬。
“老朽,荣幸之至。”
这一日,晨曦跃云层,露水尚未干。
安平县城门大开。
一辆由瞎眼老人做车夫的普通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出了小县城。
在晨曦间,碾碎一地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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