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呛咳响起,他的脸色瞬间又白的吓人。
李寻欢忽然淡淡道:“我总算明白了!”
白玉京道:“哦?你明白了什么?”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总算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输给苏青了!”
这下,轮到白玉京的脸倏的白了起来,不是那种惨白,而是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意,仿佛血肉凝成了冰魄,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见他如此,李寻欢悠然道:“看来你还做不得真正的无情,至少你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苏青!”
要知道并非只有爱才会想着一个人,而且要一直爱一个人太难了,相比之下,恨一个人就要简单的多,爱情总是容易变质,但恨不会。而且“恨”可以是一种感情,也可以是一种力量,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想法,只要恨,恨的咬牙切齿,挫骨扬灰。
只要恨上一个人,便会一直恨下去。
白玉京淡淡道:“我这一生,生来便是天潢贵胄,一生所作所为,皆求完美,所学所行,皆为第一,唯有一次,却几乎让我一败涂地,差点身死,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李寻欢点点头。“怪不得,你离苍生太远了!”
白玉京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人,总是改不了说教的毛病,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苏青和我是同类人,可惜,绝顶之所以称为绝顶,便是因为只容得下极少部分人站立,而我只喜欢一个人屹立绝顶,有的同类可以成为朋友,有的,只能是敌人!”
他左手忽垂下,手中的飞刀已被搓成铁屑,开口道:
“现在,那几个人应该已经逃远了,你也该动手了!”
李寻欢眼中忽见光亮一闪。
手中捻着的飞刀已无声不见,如幕飞雪忽似被人当空截断,从中一分两半。
白玉京也不废话,朝李寻欢踏步行去,他第一步方落,左手掌心紫芒暴起,风雪中直似亮起一轮紫色太阳,凌空一过一抓,手中再多出一柄飞刀,直直坠在地上。
李寻欢却是不见迟疑,袍袖一抖,袖中立见滑出一柄飞刀,三寸七分,小小的飞刀薄如蝉翼,腰身一拧,已自空中划出一道灿烂刀光,去势如光似影,一闪而逝。
白玉京脚下不停,左手再抬,五指陡张,立见面前风雪交旋如涡,好不惊人。
“叮!”
一声脆鸣,飞刀已在那紫意弥漫的手心折成两截。
眼看白玉京越走越近,李寻欢右手一撩衣襟,里面有刀囊坠下,被其接入手中,共计八柄飞刀瞬间入手,他已不得不退,双臂一展,如蜻蜓点水,单足点地,贴着风雪向后倒滑而出。
拉开距离的左手瞬间扭腕一抖,手中四柄飞刀登时如四条光影流芒,嗖嗖飞入雪中,轨迹居然各不相同,有的射其眉心,有的射其后背,有的射其胸口,有的射其咽喉。
“好!”
白玉京双眼精光闪烁,左手大袖凌空一卷,那周遭风雪竟是如被一股莫大吸力摄来,凝成一根冰锥,狭长如剑,顺手一握,立见幻出漫天剑影,只听“叮叮叮”的一连串脆响。
四柄飞刀竟是被其刺了下来。
李寻欢勃然动容。
“嗖!”
可他手下未停,一柄飞刀再出。
白玉京长啸一声,冰剑飞刺而来,如仙人指路,剑尖直抵飞刀。
可他忽一变脸色。
却见那飞刀之后,犹有三柄飞刀首尾衔接,彼此似连为一体,合力一处。
冰剑当空粉碎。
只是。
面对如此惊人变化,白玉京不慌不忙,左手紫芒再现,却见血水飞洒。
“噗!”
风雪如旧,狐裘飘落,李寻欢吐血倒地。
面前,白玉京作推掌之势,掌心赫然被一柄飞刀贯穿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