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海神岛剑拔弩张的对战,而诺丁城则是异常的平静了。李昭阳同一身脏兮兮的素云涛坐在一张毯子上,毯子也是略作清洁三年的还沾染了许多难以清除的污渍。
素云涛也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了些许陈酒,不太熟练的用着铁匠铺的火炉烫着酒。
“喝一些吗?”素云涛将烫好的酒放在地上,为自己倒满一杯后,才想起了李昭阳,微笑的问道。
李昭阳迟疑片刻,拒绝了素云涛的好意。有些事情喝酒并不能忘记,反而会更加想起那些过往的事情。现在素云涛明明就是想醉一把,找一个可以诉说的人,两人都醉了的话就不妙了,稀里糊涂的也就不知道谁开导谁了,就一个清醒的挺好。
现在这个时候城里的东西都成了无主之物,随便弄些还没有完全腐烂的蔬菜混合着一些各色调味品,一盘大杂烩式的沙拉就做好了。
素云涛就着沙拉喝着酒,等到微微醉着的时候才开口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们逃过武魂帝国的蛊惑,能在这诺丁城与我相遇就是缘分。我比你年长就是你的老哥哥了……杀了丝丝后,我这心里一直很不舒服,可是四下无人。终于与你碰面,有些心事相对你说说。”
李昭阳轻轻夹起一块带着调料的青菜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听到素云涛的话后,他也微微失神,不由自主想到了千仞雪。
没有得到李昭阳的回应,素云涛没有在意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我是一个孤儿,父母在很小的时候被土匪给杀死了……我被武魂殿收养,从懂事开始我就决定要为武魂殿奉献自己的一生。我先天魂力只有二级,所以只能成为这武魂子殿中的一位普通执事,可是我依旧很喜欢我的生活。生活一直很平静,知道她的出现。”说到这里素云涛眼中流露出美好的回忆之色。
“她叫丝丝,是武魂分殿委派下来的。她是一个略带骄傲的女孩,初来时就吸引到了我,以后相处的日子我越发的喜欢上了她。她总是有些瞧不起我……呵呵,可是我认为真心最终是可以感动她的,我最后成功了,我成功了。”素云涛神采飞扬起来,一脸的甜蜜之色。
李昭阳心中涌出痛苦他知道,接下来就是那个叫丝丝的女人离开的时候了。
素云涛猛然喝下一大口酒,喝的太过去急切,不由咳嗽出来,双脚憋的通红,眼里不知到是被酒呛出的泪水,还是因为痛苦难受的泪水。
“我们在一起有五年时间,说来可笑,我现在还是一个处男。”听到“处男”二字,李昭阳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了,千仞雪爱他的时候他太小,千仞雪不爱他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了。
唐月华是李昭阳的爱人不假,可是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很少有亲密的时候。莫小雨也是一样。两世为人的他也四十多岁了,同样是处男的他也更是悲哀。
素云涛身体微微摇晃,端着酒杯没有理会李昭阳神情的变化,“丝丝她不同意,每次都不同意。我以为她是要等我的婚约,可是我那时候有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啊!我没有办法去娶她,我想她也不会答应我的……小兄弟,你知道吗?丝丝没有爱过我!她一直就是在消遣我,她不过是喜欢上我爱护她关心她的样子罢了,我就是她的佣人啊!后来武魂殿的一纸调令让她回到负迪城的武魂分殿任职,同日一封来自负迪城伯爵的婚约书来了。她要嫁给伯爵了,嫁给伯爵!”
这不是言情中常有的故事吗?平民美少女畏惧强权富豪,最终无奈嫁给那个又丑又老的老富豪。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丝丝无奈之下嫁给伯爵的,至于来到诺丁城武魂子殿怕是为了躲避这场婚姻才是啊,那么说丝丝是真的是爱上素云涛了。
李昭阳插嘴道:“素云涛,丝丝小姐一定是迫于伯爵的势力才同意的吧,她是怕你为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才答应嫁给那个伯爵的吧。”
素云涛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势力?什么势力能比上武魂殿!哈哈,你是以为是一个又丑又老的伯爵吧,人家是参加过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的人。被雪夜大帝亲自封为伯爵的,也是丝丝的是青梅竹马!因为那个伯爵在参加比赛的时候勾搭别人,丝丝一气之下才要求进行下底层武魂殿工作的。那个伯爵只是一封信件就直接将她的人给带走了。哈哈,毫不留情的就走了,走了啊!”
素云涛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青经暴起,牙齿也被咬的吱吱作响。他紧紧的闭上眼睛,泪水依旧流了下啦。他微微抿着嘴,低沉的嘶吼之声。他压抑许久的痛苦释放着,对于爱情他是那样的无力,看着最爱的人嫁给了别人,他痛苦啊!他心中有痛啊!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啊!哈哈啊!我杀了她!我杀了丝丝!”素云涛癫狂的大笑着,“几个月前,退休的马修诺大师去世了,丝丝带着她的丈夫就是那个伯爵回来了,参加马修诺大师的葬礼。我身为武魂子殿的大执事必须出马去接见他们,我真的难受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两人双栖双宿,哈哈。一个声音一直在蛊惑我,让我杀了丝丝,说那样我就可以回到过去重新让丝丝爱上我,我没有同意。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丝丝竟然跪在地上被那个伯爵毒打着,她绝望的眼神刺激着我,然后我就接受了那个魔鬼的蛊惑!”
“我让魔鬼帮我杀了伯爵,然后我再杀丝丝,不知道为什么伯爵被他的侍卫团杀死。我不受控制的杀死了我所爱的丝丝……我杀了她啊!随后我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我遇见第一次遇见丝丝的场景,可是那个人不是丝丝,一切都是场幻境啊!我杀了丝丝,魔鬼却给了我一场幻觉!啊!”
李昭阳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这样的结局。一切同样是因为邪神而产生的悲剧,一切又是因他而起。
或许原来素云涛会孤独终老,但是绝对不可能亲自杀死丝丝的。也或许会在马修诺大师的葬礼上,素云涛彻底的将丝丝遗忘,找到另一个属于他的人。最好的结果应该是素云涛同丝丝一起反抗伯爵,然后过上幸福的日子。
只是一切都因为邪神的出现而变得无法挽回了。
听了素云涛的故事李昭阳的心情无疑更加沉重了,巨大的愧疚感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上,有些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