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藤子荆抬到房间里。
范闲又把文卷打开,仔细地将文卷审视一遍,目光一闪,沉吟道:“这份文卷上果然有问题,还是沈兄机敏。”
“范兄只是太关心老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冷静一下后,你不也发现问题了。”沈望道。
“文卷上说郭保坤指使下人破门灭家,杀害藤子荆一家老小。但是以我对郭保坤的了解,他并不像是这么嚣张的人。当初他对付藤子荆的时候还是让府衙先用刑罚定罪,但对付藤子荆的妻小却这么明目张胆,前后行事差别如此之在,有些说不过去。”范闲的手掌按在文卷上,对这份文卷的内容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而且,当初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冲突,没必要弄到抄家灭门的地步。若是偏远之地,也许会有这种目无王法的人,但这是天子脚下,郭保坤行事还不至于如此猖狂。”沈望补充道。
“果然,这份文卷确实有问题……不管如何,先找郭保坤确认一下再说。”范闲道。
入夜。
沈望、范闲和藤子荆三人来到牛栏街。
此时,藤子荆已经冷静了许多,听了范闲和沈望的分析后,决定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报仇。
“我找人问过了,郭保坤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条街是他前往流晶河的必经之地。”范闲道。
三人潜伏下来。
没过多久,郭保坤的轿子便出现在街道上。
在郭保坤的轿子经过时,范闲扔过去一颗烟雾弹,只听‘哧哧’声响起,顿时浓烟四起,顷刻间便将轿夫和郭保坤全部迷晕。
然后三人架起郭保坤,把他绑到了附近的一条暗巷里。
范闲用凉水把他泼醒,对其审问了一番。
最终确定郭保坤确实与害死藤子荆妻小之事无关。
“文卷果然是假的。”范闲吐了口气,郭保坤未曾杀害藤子荆一家,与文卷上记载的内容不符。
“监察院的文卷,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漏洞?”藤子荆皱眉道。
“不知道,得查……你知道王启年的住处吗?”范闲问道。
藤子荆点点头,正要带他去找王启年。
刚出了巷子,他们便发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杀个回马枪,将他抓了个正着。
这人正是王启年!
……
后半夜,沈望和范闲回到了范府。
“忙活了一宿,总算安稳下来了。”沈望伸个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
“是啊,一家团聚,合合美美,总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没想到王启年这个奸滑之徒,心里竟然还藏着一股正气。”范闲道。
“不止如此,王启年还身怀绝技,一身轻功少人能及,一般的九品高手恐怕都追不上他。监察院的书吏就有这种本事,确实出人意料。”沈望道。
听到他的话,范闲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不想了,天色不早,我先去睡了。”
沈望拍了拍范闲的肩膀,打个哈欠,往客房走去。
次日早上。
沈望一起来就发范闲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火炉上还熬着一锅汤药。“这么早,弄啥呢?”
“这是我特意给宛儿熬制的清肺祛咳汤剂,已经熬了两个时辰。宛儿肺痨多年,用药需要谨慎,我必须亲自看着。”范闲乐此不疲地忙活着。
“这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用睡觉也这么精神。”沈望打趣道。
“马上就好了。”范闲道。
足足一个时辰后,汤药终于熬好。
范闲小心地把汤剂倒进瓷瓶里,屁颠屁颠地往皇家别院而去。
林宛儿是宰相林若甫的私生女,这件事虽然是一件公开的秘密,但秘密毕竟是秘密,能听能看能做,但就是不能点破。
因此,林宛儿并没有住在相府。
除此之外,她还是长公主的女儿,属于皇家之人,所以住皇家别院。
刚到皇家别院门口,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骑着快马飞驰而至。
“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