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少女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但是警戒之色却丝毫没有放松。肖离很淡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简单而快速的说了自己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请问,你知道这里有个叫‘肖隐’的前辈么?”
肖离问道。
少女的眼神迷茫了一下,似乎很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然后她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别的,你知道吗?”
这一次,肖离摇摇头,白婆婆压根就什么都没说。只说这个人在西京。可是西京茫茫大,他站在玄武大街上,看着往来密密麻麻的人海,感觉自己像是一条不起眼的小鱼,然后搜寻那根也许并不存在的针。
“抱歉,没能帮你。”
少女很有教养的对肖离点头致歉,然后指了指庙外,意思是我该走了。肖离点了点头。
少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从袖中摸出一抹白,然后递给了他,“如果,以后你需要帮助,带着这个来福禄楼找我。”
那是一方手帕,用蚕丝织成,手感极好,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手帕中间用金线绣了一个“玉”字。
“玉姑娘——”
肖离张口,少女回头,漂亮的眼眸中有些疑惑,这眼神让肖离有些心跳加速。他本来说想说这种贵重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一路小心。”
少女淡淡一笑,转身离去。肖离这才明白白婆婆说的那些故事中,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个什么体会。
那一夜之后,肖离连续在偌大的西京城混了两天,到处打听肖隐的下落,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最关键的是,他身上剩余的两颗银珠也花完了。
他首先要在西京生存下去,于是,他想到了手帕和玉姑娘,于是他找到了安仁坊,站在了福禄楼的面前。
福禄楼的位置在安仁坊的深处,不如醉仙阁和群芳院的临街位置好,所以相对的,也显得格外冷清。既没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勾栏处卖弄风情,也没有八面逢源的老鸨拖拉客人,这里更像是一处清雅之地。
“少年,我看你站这里半天了,来应工的?”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微胖的白脸上留着八字胡,眼睛很小,笑起来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了。他指着门口廊柱上贴着的一张招工告示:本楼招杂役一名,要求能吃得苦中苦,安分守己即可,包食宿,月俸金株一个。
肖离点点头,将手中手帕又藏了回去,“是的,我就是来应工的。”
然后,中年男子愣住了,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肖离,重新确认了一遍,“没开玩笑?”
肖离摊开双手,很认真地说,“为什么要开玩笑?难道你这告示是假的吗?”
中年男子眯缝着眼睛,打量了肖离好一会儿,这才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从今儿起,你就在这里干活,具体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一会儿进去填表按手印的时候会有人告诉你,我叫吴念,是这里的管事,你叫我老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