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把你们杀得丢盔弃甲的‘怪雾’,那个落头巷,只是禁地门口的一些伥鬼傀儡。
他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向小葵,等她情绪稳定后,才一起前往向家主厅。
还未进门,裴元就听到了一道年轻但是趾高气昂的声音,在大殿里叫嚣,声音传出老远。
“我早就说过,让女人掌握权力迟早坏事,看看,这次在北城我们损失了多少?”
“八十个血披风啊!整整八十个,都是我们向家的精锐战力啊!向雨绮,你难道不觉得羞愧,不感到耻辱吗?!”
光听声音,裴元脑海中就自动跳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大长老向右晟的儿子向晓坤,如今三十岁,凝意三层的修为,才智不算出众,手下掌管着一些酒楼生意,颇有些小伎俩,但缺乏“贪功冒进”的精神,是个极其平庸又不甘寂寞的角色。
他此时跳出来,大肆针对向雨绮,显然是早已眼红对方手里的权势。
此时的向家大厅之中,所有向家的掌权人物全部到齐,依次按照辈分入座。
坐在左边的,依次是向家大长老向右晟,二长老向玄澈,和三长老向玄心,之后是他们的子侄辈。
右侧首位便是向雨绮,她旁边是刑堂长老冯河,习武堂长老岳晟桥。
唯独堂上的主位空着,那是属于家主的座位。
向晓坤将这次北城的损失点了个遍,还让账房先生做好明细账簿,分发给在场的各位长老们看。
向雨绮这时才抬起头,冷笑一声,目光睥睨全场:“怎么,出手的时候你们没一个人有意见,都等着分一杯羹,如今出了意外,倒都想着来火上浇油了?”
“向雨绮,就事论事,此事你做的的确欠缺妥当。北城宋家与我们向来无冤无仇,我们主动滋事,已是坏了江湖规矩。”大长老沉声道。
三长老却抬了抬眼皮,和稀泥似的说道:“是吗?可我倒觉得,雨绮侄女这次做得很是果断,若非那场怪雾,这次得益最大的,便是我们向家了吧。别的不说,这个出发点还是好的嘛。”
“三弟此言差矣,身为掌权者,做事怎可只凭心去论,意气用事?难道目的是好的,就可以不顾结果了?”二长老不悦道。
向雨绮静静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回头望向旁边,说道:“冯长老掌管刑堂,你以为如何呢?”
冯河长着一张国字四方脸,面相倒是极为公正,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论功行赏,论过行罚。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我们向家的规矩。我执掌刑堂,自然只讲规矩,不讲人情。”
“哦?是么,看来冯长老倒是铁面无私呢。”
向雨绮眼睛不由得一眯,心中诧异,没想到原本保持中立的冯河,居然也站到了大、二那一边?
这对于她而言,却是有些不利了。
一方面,她以女儿身,身居高位,这本就让一些人诟病的理由。
再加上此次北城宋家之事失利,向家损失极大,就成了攻击她的最好手段。
“嘿嘿。”
看到几位长老意见大多统一,向晓坤心中得意一笑,趁热打铁道:
“总之,我提议取消向雨绮掌管战堂的资格。”
战堂与习武堂、刑堂,是向家内最大的三个分堂,其中战堂为最强的一块,每年分配时,获取的修炼资源也是最多。
向雨绮还真没料到,这家伙敢如此大放厥词,冷笑一声:“我若不掌管刑堂,向家还有谁能掌管?”
她说话间,身上强大的气息自然而然铺散开来,俏脸寒煞,讥讽盯着对方:“难道要由你这废物来不成?”
她年纪轻轻已经凝意九层,鄙视一下对方的凝意三层,当然是绰绰有余。
其余几位长老脸上虽然不悦,但也并未反驳什么。
战堂毕竟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向雨绮凝意九层的境界,在这里仅有大长老向右晟与她在一个级别,其余几位长老都是八层的境界。
向晓坤朗声道:“我向晓坤实力虽然不如你高,但论谋划,论智计,豪不自夸的说,我比城守府那几位军师也并不逊色,我可毛遂自荐,执掌战堂,为我向家出谋划策,尽心尽力。”
其余长老呵呵一笑,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