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看着面前的粗糙的手掌,没有无聊到要和他扳扳手腕。
“凌云!”
凌云往后一躺,平静的看着他。
张世成眉头一挑,收回手掌,转而笑道:“在外求学,要把路走宽,而不能越走越窄……书院不是没有桀骜狂狷之辈,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期待你在书院的表现!”
说完后,他便没有再正眼看过凌云哪怕一眼。
而凌云桀骜狂狷之名,也在一众人口中被落实。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既然今日是为魏亦柔接风洗尘,自然不会一直在这濯清楼里闲聊消磨时光。
他们只待这烈日落山,便开始真正的聚会。
所以在议论了凌云片刻之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魏亦柔不免担忧的望了凌云一眼,张世成不是那么好惹的,今日得罪了他,今后必有报复。
曾经有人得罪过张世成,被他在书院武比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暴揍了三顿,想伸冤都没地喊冤。
书院大比,只要不伤人性命,不至人残疾毁容,都在规则之内。
后来听闻那人不堪受辱,只能离开安定书院。
凌云半躺在太师椅上,眼睛半开半合,似在假寐,又似乎在思考,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待众人商议一番之后,张世成笑着开口道:“说来也巧,我中午刚得到的消息,金陵的三喜班被请来为郑老将军祝寿,本在郑家园子里唱的,但老将军喜清净,所以我等便有耳福了。今晚,在明月楼,三喜班‘邯郸记’,我已经定下一间包房。”
张世成这话一出,包括魏亦柔在内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不多。
除去少年人不宜的嫖赌,就更稀少了。
听戏,而且还是应天府首屈一指的大戏班子,名角齐至,这不亚于后世天王级的演唱会。
你说这些小年轻兴不兴奋。
“一出‘邯郸记’听完,岂不要到深夜!”
若是在前朝,有宵禁政策,没人敢犯禁,也就大夏朝文治武功达到了巅峰,天下太平,才有如此繁荣景象。
凌云抬了抬眼皮,按照郑三山的家世,配齐那些药材并不难,今晚便可为他炼药,哪里想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
但既然答应了陆姨,凌云也不是个不守信的人。
所以,继续半眯着眼,吸收着记忆。
只能让郑三山去等着了。
明月楼,并不在远观园,而是在海陵城东,有个五里多的路程。
这群公子小姐出门,自然是宝马雕车。
夕阳西下,出了远观楼,各自的仆从正好牵来马车。
车有好坏,马有良骏。
最让人瞩目的,是张世成的那匹“踏雪”。
从马匹上,便能看出几个公子哥的家庭出身,只有军伍出身的家庭,才能弄来这样一匹价值百金的骏马。
一般人家,有钱也没地方去买。
这个时代的骏马,就仿佛是后世的名车一样,这么一匹“踏雪”,就如同未来的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