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思思愣了,接着死命地狠狠暴捶了他几下:“你,你当在妾身这儿卖身接客呢?一次又一次的,要不要脸了你!”
顾青黯然叹息:“果然第一次才值钱。”
想到自己卖了一万贯,也算是高价了,顾青很快又释然。
做人要知足。
想想数千里之外的康定双,赚一万贯累成狗,而自己,仅仅一哆嗦……
莫名发现屈辱的心理渐渐消褪,转而生出无比的成就感。
生子当如顾公爷,不解释。
…………
清早,皇甫思思服侍顾青起床,从她略显痛苦别扭的走姿来看,昨夜她花钱买了罪受,性价比不是很高。
众将按常例齐聚帅帐,说说笑笑间掀开帅帐门帘入内,发现顾青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表情颇为古怪,疲惫无神,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诡异意味,似屈辱又似快乐。
众将心中诧异,也不敢发问,依礼向顾青行礼后,各自坐下。
“公爷,咱们大军要在邓州城驻扎多久?”常忠问道。
“至少一个月,要看咱们的斥候何时能联系上高仙芝,郭子仪等将军,与他们取得联系后,咱们再定行止。”
“公爷,邓州官仓已被将士接管多日,邓州刺史府官员颇多怨言,怕他们参劾安西军,将士们一直不敢开官仓。”
顾青想了想,道:“叛军作乱,整个大唐都被波及,虽说叛军没打到邓州,但当地必然有影响,常忠你派几队纠察入城,打听当地粮价,帮助官府稳定价格,严禁商人抬高粮价,若邓州城没有大量难民的话,就将官仓开了,里面的粮食充为安西军己用,至于邓州刺史府,不必听他们聒噪。”
常忠迟疑了一下,道:“公爷,邓州离关中不远,很多关中百姓受战乱波及逃往此处,末将注意了一下,发现邓州城外有不少难民……”
顾青毫不迟疑道:“那么安西军就不要动用邓州官仓的粮食,将官仓开了,城外开十个粥棚,每日给难民熬粥放粮。”
“公爷,若官仓的粮食给了难民,咱们安西军的粮草只够支应半月……”
“民为社稷之本,若连百姓的生死都不顾,咱们便是不义之师,将士们南征北战固然是为了个人前程身家,但也不能罔顾百姓子民,见义而不为,好意思自称‘王师’吗?听我的,邓州官仓的粮食全部给百姓,安西军一粒米都不能要。”
“不过,城外开粥棚不必让刺史府的官员插手,我不信任他们,怕他们克扣粮食肥己,一切都由咱们安西军将士操持打理。”
众将领命。
顾青顿了顿,又道:“昨夜,我新入账了五千贯,这笔钱交给后军粮官,让他马上去邓州外寻找地主富户购买粮食,另外,时已入秋,将士们衣裳单薄,从这五千贯里支取一部分,寻邓州布商买厚实点的布,给将士们每人添一件新衣。”
众将顿觉欢喜,纷纷称赞顾青爱兵如子。
顾青的表情却不见丝毫高兴,反而幽幽地叹道:“你们不知道我为安西军将士付出了多少,真的,我付出太多了,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