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破绽竟然是自己太出色……
安守忠悲凉地一叹,道:“说来有些可悲,老夫看出你的破绽竟是因为笃信我义师人才凋零,不可能出现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呵呵,果真是大势已去,日薄西山了。”
语气充满了悲观,此时战场上的情势已充分说明叛军的实力急转直下,来日无多了。
话刚说完,安守忠身边的亲卫忽然拔刀出鞘,无数柄横刀架在阿五的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阿五也不想动弹,他仍在等机会,只要没死,一切皆有可能。
安守忠盯着他的脸,摇摇头道:“可惜了如此人才,竟是敌人,若能为老夫所用该多好……”
一名亲卫问道:“安帅,要不要杀了他?”
安守忠迟疑了一下,道:“小后生,你可愿……”
话没说完,阿五飞快地道:“不愿。”
安守忠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既然不愿归降,就莫怪老夫心狠了。”
…………
战鼓隆隆,号角呜咽,神射营再次向前推进了数百步。
叛军不得不一边后退一边抵抗,中军的帅旗仍稳稳地扎在原地。
孙九石站在神射营前阵,身旁的神射营将士们不停地放枪,装弹,换位,推进,孙九石却只是木然地跟随着队伍往前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帅旗。
按理说,两军交战,帅旗和主帅的位置不可能如此靠近前沿交战的阵地,但此刻叛军已是节节败退,神射营快速推进,已将叛军中军击破了一半,叛军的帅旗自然无可避免地暴露在孙九石的视线中。
虽在视线中,但叛军的帅旗还是超出了燧发枪的射程,孙九石有些焦急,他已看到阿五闯阵混入了叛军阵营里,也看到那位白胡子老将忽然翻脸,亲卫们拔刀架住了阿五的脖子。
孙九石有些失望,看来阿五已失败了,刺杀敌军主帅的行动付诸东流。
但孙九石有些不甘心,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若能推进到射程内,他有把握一枪干掉那个白胡子老将。
比划了一下双方距离,孙九石眨了眨眼,然后大吼道:“来人,去请马燧将军速速来此,有大事相商。”
很快浑身血迹伤痕累累的马燧策马而来,马燧已经很疲累了,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值此战事紧急关头,叛军不撤,马燧也不能停手,杀得脑子麻木了也只能继续。
“有事快说,就差一口气了。”马燧喘着粗气道。
孙九石指了指前方叛军的帅旗,道:“马将军,咱俩合伙干件大事……看到那白胡子老将了吗?”
马燧瞥了一眼,道:“看到了,怎样?”
“他便是叛军主帅安守忠,只要杀了他,叛军必然全线溃败,袍泽们也能减少无数伤亡。”
马燧仔细看了一眼,道:“有点远,你有何想法?”
孙九石笑道:“马将军调拨一两千骑兵,朝那面帅旗发起冲锋,我骑兵紧跟其后,不必冲入敌阵内,只要距离接近了,你们冲锋之时,我便一枪把那老家伙干掉。”
马燧沉吟了一下,道:“有多大把握?”
孙九石呵呵笑道:“碰个运气而已,没多大把握,但值得一试。马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