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跟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不可避免的目睹了父亲的怪异行为和他对那些男孩子所做的、小时候看起来异常亲昵的举动,当然,这也是后来你父亲总是在辅导学生时把你支开的根本原因。”
“大树的形象是男性**官的象征,高坡则对应着臀部。你父亲沉浸在非正常的病症里不能自拔,理所当然的伤害到了你,并由此激发出强烈的反感,大便样的鱼、蛆虫都跟男性密切相关,你本能的讨厌这些,希望它们全都消失,用土坷垃丢和推父亲的动作都凸显内心的真实愿望。此外,还有种难以证实的可能性,你极有可能听到过学生宣泄愤怒的誓言,故而在你接到父亲来电时触发了这部分记忆,预见到不幸的结果。”
“这些是你的梦境解析的全部内容,如果二位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提出。”
说完之后,罗杰把桌面上的照片叠成整整齐齐的一摞,又把公务包内收集的资料和照片全部掏出来放在张世杰面前,“张总,我的工作完成了,这些东西涉及到你岳父的**,请妥善保管,我这里没有保留任何备份,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不相干的人透露。”
张世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又看看妻子,后者眼神迷茫,似乎还没有从全部真相的巨大的冲击中清醒过来。
“阿玲,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陈爱玲长长的出了口气,先向着丈夫轻轻点头,然后望着罗杰感激的一笑,“罗先生,谢谢你揭露的真相,我虽然很伤心难过,可心理的压力没有了,感觉好像世界都变得通透了一样。”
张世杰闻言惊喜不已,“罗先生,多谢多谢,你把我们家从绝境中拉回来,我,不,我们夫妻一起,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陈爱玲同样抱以感激的笑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罗先生帮我搬开了压在胸口多年的大石头,虽然伤心在所难免,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是让人释然的——多谢啦!”
“二位过奖了,我只是做了点份内的工作而已。”罗杰接着说道:“张总,潜意识内被压抑的内容在被导入意识之后就不会再引起神经病症,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太太还需要慢慢的走出来,请理解!”
“这个我明白,完全明白。”张世杰连连点头,“我自己都很伤心的——爸爸对我和他的两个外孙都非常好。”
罗杰又简单的交代了几点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随后便起身告辞。岳父是同性恋的事实多多少还是让张世杰感动有点难堪和难以释怀,颇有些巴不得罗杰早点离开的意思,便顺水推舟送他出门,陈爱玲则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摆了摆手。
罗杰从后视镜里看着徐徐后退的别墅大门,苦笑着摇摇头,然后顺手拿起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你马上到办公室去把我的电脑拿回家,要快,显得急匆匆的,最好开跑车去。你离开办公室之后马上安排人过去搬东西,全部送到2号办公室,再叫几个人在搬家的车辆后面远远的跟着,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明白吗?”
“明白!”
罗杰放下手机,望着越来越近的盘山路,慢慢踩下油门,在他的后方,别墅渐渐消失在绿影之中。
鹏城东郊靠近海湾的地方有个在建市之初规划的老工业区,三十余年的风雨侵蚀、阳光曝晒把一栋栋厂房外墙变得斑驳陆离破败不堪,可是城市的飞速扩张却推升园区的租金高涨,那些利润微薄的普通制造业工厂纷纷搬迁到成本较低的远郊或者邻近市县,而高大上的公司又看不上这个“老破小”,于是乎曾经喧嚣一时的工业园慢慢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