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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纷扬下的飞霞路,笼罩着一股严寒之意,显得萧条。
孙园路被杀之事,虽然没有大肆报道,但大小武馆的拳师们都亲眼目睹到了,大受打击,士气低落。
武功,不能挡住子弹,这是共识;可知道是知道,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那被打死的,可是一代宗师,是拳师们心目中公认的形意拳大师。
孙园路的倒下,代表着许多人心中的信念崩塌。
与其齐名的宗师杨展堂接受不了,第三天就离开申城,携家口和弟子前往香江去了。
他说申城太乱,已无武功立足之地,所以要到香江发展。
……
响午时分,街东头一阵喧哗,动静越来越大。
“东瀛人又来了!”
仿若滚烫的油滴落在水里,整个飞霞路,一下子沸腾起来。
宫本次郎昂首踏步,身后跟随八名弟子,全都是身穿雪白的武士服,精神激扬,无视雨雪,直奔精武会馆而来。
来到精武会馆的时候,后面已经跟着数以百计的大小武馆的人。
众人无不怒目而视,但没有轻举妄动。
有孙园路前车之鉴,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不用多久,精武会会长霍公哲等人出来了,一个个神态凝重。
他们今天,几大武馆的代表,齐聚精武会会馆议事,正好人齐。
近期精武会的日子不好过,孙园路死,杨展堂远走他乡,又出了张元冲这等汉奸……
使得精武会名誉大损,声望大跌,要不是霍公哲等苦苦维持,怕已经散了。
“我,宫本次郎,黑龙武道馆馆主,谨代表东瀛武道,向精武会挑战。”
宫本次郎站在那儿,一字字说道。
“哗”的一下,人群哄然。
众人没有想到,宫本今天来,竟然是来踢馆的。
宫本次郎环视四周:“但凡精武会的,都可以出来接受挑战。今天,现在,就在此地。”
这话说得狂妄,听得一众拳师怒火中烧,但没有人贸然出头。
宫本次郎被称为东瀛第一高手,虽然不知实力如何,但顶着这么大的名头,想必是能打的。
一般人上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等挑战,已经超出了寻常踢馆的范畴,而具备了大义上的荣辱攸关。
“好奸诈的东瀛人,他是趁着孙宗师被打死,杨宗师远走的机会,趁虚而入,来捡便宜的……”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不少人的附和认同,开口声讨。
宫本次郎冷笑一声:“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其他的,都是借口。总而言之,一句话,打不打?若不敢打,我不勉强,掉头离去。但从此以后,不要再吹嘘什么国术神话了,你们炎黄人,只配当东亚病夫!”
“你说什么?”
“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干死这些东瀛人……”
群情汹涌,恨不得就要扑上来,拼个你死我活。
宫本次郎双臂抱胸:“怎地?又想一拥而上?”
“我来!”
却是八极拳老宗师张子奎,一撩衣襟,便要上前。
张发志下意识地伸手把他拦住:“父亲,拳怕少壮,让我跟他打。”
“还是我来吧。”
霍公哲开口说道。
张发志等人齐刷刷看着他。
霍公哲成名几十年,又是精武会的发起人兼第一任会长,德高望重。而霍家拳自成一脉,源远流长,有“秘宗绞杀技”,极为了得。
近年来,上了年纪,他已经很少与人交手,但霍公哲的功夫,是公认的强,并不亚于孙、杨二人之下,甚至更为老辣。最大的短处,便是老了,气血难以持续,不能久斗。
张子奎看着这位结交半辈子的老朋友,叹息一声:“可惜陈真不在。”